第二章 恶犬与美男(2 / 3)
流口水的狗一个德行。
京城但凡有点姿色的男子人人自危,破天荒担心起自己的纯洁贞操,那些远近闻名的美男子甚至吓得门儿都不敢出。生了男孩的人家未雨绸缪,要么举家悄悄迁出京城,要么遮遮掩掩不敢声张,生怕给将军府的**贼知道了,上门来抢童养的。
因此京城地界,敢出来抛头露面的男人不是长得磕碜伤眼,就是家世门第与镇北将军府平齐,不怕洛小引伸咸猪手。也正是因此,晖春街上摆摊叫卖的商贩大多是女子,即便有男的也是歪瓜裂枣,比如胖老板和麻秀才。
年复一年,京城的美男搜罗得已经差不多,要问谁最盼着三年一度春闱开考,给京城添点儿年轻貌美的新鲜血液,那必然当属洛小引。只是消息不胫而走,全大安都知道了京城恶犬之名,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并且故事传得越来越离谱,说她是妖怪的都有。
一时间参加乡试州比的书生人数锐减,江湖上精通易容的门派露华阁新弟子激增。
消息闭塞的穷乡僻壤出身,出人头地的渴望,境遇所致不好与人来往的性子,再加上洛小引淫威赫赫,众人对她讳莫如深,最终导致辛豫完美地一头撞在了树桩上。
他大剌剌在晖春坊临街卖画,引得无数女客排起长龙,韩连两家小姐争风吃醋,在路人眼中无异于肥羊自己在火上勤恳翻身,把肉烤得滋哇流油,煽风点火香飘十里把恶犬引来,末了还贴心撒一把孜然辣椒面:请用~~
也许本来有人如麻秀才一般隐晦地提点过辛豫,可谁会想到天下竟真有人对洛小引名扬四海八荒威震天下男人的光辉事迹毫不知情?辛豫没听明白,照旧摆摊,旁人见他如此作为,也许是存了攀高枝当上门男妾的打算,更没人同他直说了。
洛小引捏着辛豫一张脸左瞧瞧右看看,目光打量猪肉肥瘦似的漫不经心。
“嗯……杏核眼,男人里边不多。”
“鼻梁虽然挺,但鼻尖的形状不够精致,也很一般。”
洛小引身后黑压压一群家将默然矗立,听着自家小姐对民选探花郎一番挑挑拣拣品头论足,眼瞅着辛豫不知是羞是愤,一张白净俊脸憋成了猪肝色,双眼怒火简直要熊熊喷出,一副随时都会咬死洛小引而后咬舌自尽以保节操的模样。
“唔,下巴倒是还可以,勉强能入眼,脸蛋也很滑嘛。”洛小引摸了把他的脸,“要是把你的眉修细些,再遮住下半张脸,别人会不会以为你是女儿身啊?”
辛豫看上去快要气绝身亡了。
他抬手哆嗦着直指洛小引鼻子:“你……你……”
洛小引轻佻地一勾他下巴:“我什么呀?小相公?”
辛豫:“不知羞耻!欺人太甚!”
洛小引麻木地看他一眼,掏了掏耳朵:“我耳朵听得都起茧了,有新词儿听听吗?你爹娘难道是两个软柿子,怎么骂人都没教过你?”
好好一个姑娘就是长了张嘴,辛豫听她不敬,猛一偏头甩开洛小引的手,拖着伤腿一跃而起:“谁准你说我娘!”
洛小引闪身避过,身上华服绣的金线暗纹闪过一道流光,她歪歪头,奇道:“我还说你爹了呢,怎么着,你没爹啊?”
辛豫一张漂亮的脸血色褪尽,瞬间由面红耳赤变得煞白,嘴唇哆嗦了几下,紧紧抿起。
他确实没爹,娘一个人把他带大,从小受尽别人白眼,他也因此性子内敛,不爱与人结交。
看到辛豫这个反应,洛小引也意识到自己狠狠戳了人家痛处,眼神微不可查地流露出一丝懊悔歉疚,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几乎忍不住想当场道歉。
果然是假的装久了也难免变成真的,口不择言尽拣能侮辱对方的难听话说,久而久之,刺痛别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顺理成章。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洛小引仿佛看到她唇枪舌剑戳在一道道辛豫心上,窟窿黑洞洞的,以后即使长好了,也会留下疤。
她明明不想这样的。
洛小引心里郁结交加,但那抹自责的神情转瞬即逝,没留下半分痕迹,面对着她的辛豫根本没捕捉到,她身后的一群家将反而有所察觉。
家将们看着洛小引长大,深谙二小姐性情,此刻看她一时无话,便知她又默默在自责,他们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
洛小引咬了咬嘴唇,转过身不再看辛豫。
在窗缝屋顶小心翼翼窥探的一双双眼里,她趾高气昂,恃强凌弱。落在家将们眼里,这却是她罪恶感爆棚以至于快装不下去时,调整自己惯用的法子——只有避开不看那些被她欺辱到惊怒或怨恨的脸,洛小引才能继续维持着一副恶犬面具不破功。
唉,做人,真的好难。
“胆小如鼠,就剩这张脸出来招摇勾引,还想攀侯门贵女的高枝?”洛小引挥了挥手,示意家将上前,“跟我回府,你这等粗陋货色还是调教些时日才好,免得姐姐们见了伤眼。”
两个家将从命,拿布团塞了辛豫的嘴,一左一右架起他单薄的身板。辛豫如何拼命挣扎都挣不脱两只无情铁手,家将被他闹得烦了,干脆五花大绑了事。
探花郎眼看就要葬送在恶犬后院沦落为一介男宠,步辇上两个男子丧气地垂下了头,围观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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