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由和隐形枷锁(2 / 3)
老梁用嘴示意一下那边,几个欢笑的女人。
“这所大学贼漂亮”,老梁边走边说。两人穿过校园去主楼领学籍卡。
这所大学像这座城市一样,绿萌遍地鲜花盛开,每天像东都的国庆日。道旁浓密的棕榈树、芭蕉树,依山而建的白色教学楼,楼旁排水沟中红白相间、悠闲游动的胖鱼,四通八达的遮阳雨棚,镀铬的步行道栏杆一尘不染,亮得刺眼的阳光,蓝得透明的天空下,学校主楼前,精瘦黑亮的劳工,裹着灰色遮阳布只露出眼睛,推着割草机送来热热的青春味道。
人生,无外乎生存、爱以及梦想伟大。就像那满天的繁星,每个生命都发着自己的微光。
青春味道,每个人有自己的品味,有的找回了读书热情,有的找回了青春冲动,有的找到了麻将、酒精、香烟的牌局。高峻混迹于一场场聚会中,寻找着同盟者。
胡杨象这里的天气一样,一直保持青春的火热。紧身t恤凸出胸肌轮廓。老梁说他对建筑预算像判断徐悦胸部一样精准。徐悦是个商贸公司的会计,属于周末帮。两个人对数字的共同爱好让他们的胳膊产生交集,进而在餐厅亲密口算,晚上小组讨论的课桌下,这对鸳鸯的幸福,除了招来同学的羡慕,也有潜伏的母蚊子们的嫉妒,在徐悦浑圆的大腿上留下红印。
胡杨觉得西北的黄土地和上海滩相比,自然是少些东西,看他时便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对于临时借住并剥夺他幽会圣地的瘪三,有莫名的厌烦。
“你tmd是不是偷用了我的洗衣粉?”,他大声问道。
“我tmd没用。”
“你tmd敢骂我?滚蛋!“,高峻脸上啪的一声,胡杨的脸变得歪斜起来。
高峻像个狮子,观察着,蓄着力。对面的胡杨比他高半个头,黄色的牙齿间喷着唾沫星,夹杂着方言的呢哝咒骂。
他一跃而起,将胡杨扑倒在地,抓住他杂乱的头发将摁在墙角的蚂蚁洞边。这个城市潮湿闷热,地板滋生蚂蚁,个头很大,棕色的肚子像水泥罐车又圆又鼓,他看着蚂蚁们在棕色的地板急行军,一列纵队爬进胡杨的头发里,房间安静下来,只剩胡杨的国骂声。
这是高峻在狮城的第11个夜晚,闷热、不安。
大哥老梁及时调停了战争。并推着两人来到组屋旁的食阁。
组屋区都配套建有foodcourt,简称食阁,类似于大排档。食阁中间是一排排餐桌,多是由阿姨大叔拖着个大塑料桶收集盘碟。在桌子间跑来跑去的,多是肤色黝黑的小伙子,可能来自马来西亚,斯里兰卡或者缅甸,他们持有工作准证,象蜜蜂一样带着让家人生活更好的梦想奔走着。
餐桌的四周便是东南亚风味的摊位,黄咖喱的南亚餐、黑色羊肉的马来餐,炒菜盖饭的中餐,炸薯条鸡块的西餐,草药味冬阴宫汤的泰餐。这些档位中最好的位置通常是卖水的(当地人把卖饮料统称卖水),卖水的摊主,吹着舒服的冷气,巡视四周,他便是这个食档的老板,经营利润丰厚又轻松的饮料生意。
明亮忽而会闪烁的荧光灯管下,他们点了加甜酱油的炒河粉,飘着几片菜叶的日本面条,一条蒸鱼和几个扇贝,在花白头发卖水老板的吆喝下加了6瓶啤酒。
两个人的怒气随着啤酒的泡沫逐渐消散。高峻恭喜胡杨与徐悦的一见如故,胡杨夸赞这位西北小伙能够听懂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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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glish并快速反应,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高峻问胡杨为什么来这里。
“就是想混个文凭,在那个圈子混久了,出来透透气。天天搞关系,无非就是两件事,要么搞定领导内需,要么搞定领导的外需。”,胡杨说完灌了自己一大口酒,看着旁边走过的姑娘。
“我经历了一个校办集团的成长,感觉那种模式已到了顶峰。想沉淀下自己,学习下西方的商业逻辑。”,老梁说完抿了一口酒。
“我还不知道我能干什么,第一步先把家安下来,再看下一步怎么走。”,高峻忧心忡忡地闷了一口酒,低下头。
”是想女人了吧?“,胡杨哈哈大笑道。
老梁最后说道:“遇事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高峻点点头,胡杨说:“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兄弟了。”
这款本地产的啤酒喝了头晕,也在一片噪杂声中让男人们的交往变容易,陌生变为熟悉,性情相合的人便会渐渐成为朋友。
高峻是狮子座的,熟人说他是狮子座的性格。来狮城前,他在一外企公司做高级经理,两次升职,职业生涯看起来像城市快速路扩张一样。
然而自从换了新总裁,他被派去负责内传要停产的产品线,总裁解释道:“总结产品线失败的经验,也是很重要的,是为未来作准备。”
对他而言,意味着无论怎么努力,货都供不了何谈业绩,奖金更不用提了。他开始如总裁所述,为未来准备mba的考试。递交了辞职信以后,总裁把他叫到了家里。
那是一个五星级酒店的涉外公寓,进门是会客厅,比他住的二居室还大,大厅右侧是一个酒吧台,吧台前是圆形的下沉式会客区,中间是木色茶几,环形排列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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