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肖之子,贫道佳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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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垆与虚竹子口头指点之下,慕容燕和虚紫菀再次酣战三百余招,彼此剑势渐趋返璞归真,先前诸般精妙玄奇的剑招尽都摒弃,只剩下抽、带、提、格、击、刺、点、崩等基本架势,但一招一式间俱都蕴含莫大威力。

若是只凭他们本身的修为剑术,面对如此远远超出他们修为境界的攻势,只怕接不下三五招便要落败。

为了接下对手越来越凌厉的攻势,他们又只能继续依照身后两位大佬的指示接招还招,渐渐地已经如牵线傀儡般完全身不由己。

“小畜变随位!”

“无妄变遁位!”

“损位变革位!”

蓦然间,胡垆做连珠三喝。

虚紫菀不假思索,依照胡垆喝声三招连发,剑招环环相扣。

虚竹子脸色微变,知道自己在对战局的把握上终于落在了下风,被对方看透了自己的后招变化而行此乾坤一掷。

若双方亲自下场,即使换做胡垆亲自挥剑来攻,他也有的是手段从容应对化解。

然而此刻他是以慕容燕为媒介出手,一招不慎,便再难有回天之力。

两人都是一时兴起而以这种近乎游戏的方式切磋,既然已是棋差一招,便该老实认输以免再输了风度。

当时他在心中暗叹,住了口不再指点慕容燕出剑。

随着虚紫菀手中的软剑紫光连闪三闪,慕容燕连退三步闪避,却终究还是差了一点,被那紫色软剑吐出的一丝剑芒在头顶扫过,将一顶束发金冠削掉半截。

这顶金冠的正中镶嵌了一颗指尖大小、圆润光洁的明珠,随着断裂的上半截金冠飞上空中而后掉落尘埃。

“哈哈,你……你……”

虚紫菀一剑得手,才不管是否得了旁人助力,何况对方也有自己父亲“胳膊肘向外弯”的帮忙,双方的第三次交手终究还是自己胜了。

只是她才发出畅快笑声,正要趾高气扬地说几句胜者的宣言,两只杏眼却蓦地瞪圆,一张樱桃小口也不由自主地张得老大。

除了虚紫菀,一旁的虚竹子和仇五也瞬间石化一脸呆滞,也只有胡垆这始作俑者仍一脸淡定从容。

原来便在那镶嵌明珠的半截金冠飞离慕容燕身外三尺范围的一瞬,他体外一层浅淡至肉眼难辨的光影如泡影般幻灭,随即这个少年的形貌便生出一些微妙的变化。

要说这变化也非改头换面般巨大,只是面部线条柔和了一些,少年人已开始凸起的喉结消失,到时一趴平川的前胸现出些弧度……

只是如此一变,只要是有些眼力的,都能明白看出方才那个英气勃勃的俊秀少年,已经在眨眼间变成一个依然英气勃勃、却只能用一句“不让须眉”来形容的少女。

现出女子真身的慕容燕也呆立当场,但旋即又清醒过来,急忙用长剑在地上一挑,将落在地上的半截金冠挑起来用左手接住。

那金冠才落入手中,她体外的空气隐隐扭曲一下,那一层肉眼难见的光影重新覆盖全身,她的形貌也重新恢复旧观。

虚紫菀终于回过神来,脸上神色一阵急剧变幻,陡然间用力跺一下脚,俏脸上现出些羞恼交加、气急败坏的神气,怒冲冲骂一句:“原来你……你是个骗子!”

随即施展了学自三叔的“逍遥派”独门轻功步法“凌波微步”,沿着山路如飞而去。

只是在胡垆看来,这本该轻灵曼妙的“凌波微步”由此刻的虚紫菀施展出来,实在颇有几分狼狈逃窜的味道。

“菀儿!”

虚竹子也随即回神,想到自己先前生出的那个想法,甚至已经隐约向女儿吐露了一点口风,也只能暗骂自己眼拙又头昏,当时也只能向胡垆匆匆告罪一声,施展轻功去追赶女儿。

慕容燕则望着远去的父女二人背影低声轻叹,知道以后怕是再难让年岁与修为都相仿的虚紫菀作为对手,来砥砺自己的剑法了,而这一切的根源……

她狠狠瞪了一旁若无其事的胡垆一眼,若非知晓自己绝不是这貌似忠厚实则满肚子坏水的道人对手,实在想拿剑在他身上刺几个透明窟窿。

然而她终究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后反手将那柄四尺长剑收入鞘内,转身走到在与人交手时即乖觉地避远了一些的神骏白马近前,手抓缰绳翻身上马便要走人。

“可叹!可惜!”

胡垆的声音忽地从身后传来,清晰的送入她耳内。

她自幼崇武尚剑,舍武功剑术之外的一切事情素来不萦于怀,但因为出身的关系,自幼还是耳濡目染了解了不少诡诈之术、权谋之道,并非猜不到胡垆用的是故作惊人之语以博人好奇并关注的说客伎俩。

只是胡垆已显露了几分手段,隐隐然已能与虚竹子这等大宗师并驾齐驱甚至稍处上风。从如此人物口中说出的话,又实在不能当做寻常说客之言等闲视之。

心中反复衡量几回利弊,慕容燕终究还是回头问道:“可叹什么?可惜什么?”

胡垆悠然道:“贫道所叹所惜者,是慕容氏后继无人!姑苏慕容氏为昔年大燕王室血脉,数百年来历代族人皆以兴复大燕为平生之志。最近的几代家主如慕容龙城、慕容博、慕容复等虽谋事不成,那也是天数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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