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崩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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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场见面,我筹划了十年时间。”

君迁子叹息道:“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让司徒豸散播疫病,掠夺性命,削弱特定区域龙脉;

在北境冰原挖出对应星辰位移的坑洞,设置阵法,暂时屏蔽天象感知;

引爆无尽海下的一千多座火山,使水温出现极为微弱的变动,提前几百年激发海兽迁徙,迫使学宫分出力量,将博士们拨往东海;

暗杀突厥可汗,教唆荆国周国,使其陈军边境,令镇抚司无暇他顾;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为了此时此刻——您向来有着独自回老家祭拜祖坟的习惯。”

呼呼——

窗外刮起阵阵妖风,掀飞酒旗,推倒摊位,扬起沙尘。

路人们惊叫着四散开来,跑进沿街店铺以躲避风沙。

李昂站在道路中间没有躲避,他眯着眼睛,视线死死锁定了道路尽头的两人。

一个尖嘴猴腮、腰系佩剑的锦袍老者,

一个扛着扁担,挑着竹筐的货郎。

二人脸上身上都做了伪装,不过如此近的距离,已经足够李昂凭借气机,判断出二人身份。

猿叟与鸦九。

李昂拳头微微攥起,荥州上空笼罩着庞大力量,压制了灵气通讯,

二人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虞国闹市街头,分明是要对山长发动雷霆一击。其他昭冥成员势必也在附近。

山长将视线从窗外收回,平静道:“离乱风?”

“正是。”

君迁子点头道:“用各式灾难滋养了这么久,现在的离乱风,足以笼罩一城、一州,乃至一道之地。

可以为我们争取两刻钟的时间。”

山长不为所动,只是问道:“两刻钟,足够么?”

君迁子郑重地点了点头,“足够了。”

卡察——

木桌中间传来细微声响,一道裂纹凭空出现,随着时间推移,急速扩张,令桌面木料翘起、蜷曲。

整张桌子一分为二,两半桌面向中间倾斜摔去,那碗烩面也滑行着坠向桌子中间,被互成犄角的桌面卡住。

轰!

以木桌为水平面,在那之上的酒楼建筑尽数崩毁。

砖瓦横飞,木屑四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酒楼食客与伙计们,被爆炸冲击波裹挟,天旋地转地飞了出去,并在即将坠地的瞬间,

被一股力量托住,轻巧地放在地上。

爆炸最中心,山长维持着单手出剑的姿势。

手中长剑悬于半空,两侧剑刃放射着茫茫云气,剑锋前方浮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符纸。

正是这张符,阻挡长剑,使其无法顺势割开君迁子的咽喉。

“...”

山长凝视着纸上横竖撇捺的【若水】字迹,复杂目光中,有三分错愕,三分愠怒,三分伤感,与一分惋惜。“你写成了。”

“是的。”

君迁子抬手摸了摸咽喉,明明没有被长剑划中,脖颈间却悬着一道伤口,指尖满是殷红。

若水符,学宫符道的不传之秘。

当年君迁子尚未参透这道符,便叛出学宫,从此渺无音讯。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君迁子靠着模湖记忆,以惊世天赋,自行补完了这张符。他能写出其中真意,证明他在内心深处,竟然还以为自己上善之水,行善事,履道德。

踏踏踏。

一道道人影从街头巷尾走出,从各个方向包围了酒楼废墟。

一半脑袋镶嵌了黄金、满脸灿烂笑容的释醒僧哈佛;

身穿红裙,雍容华贵、风情万种的朱娘子;

贵公子与仆役打扮的飞廉与阎浮;

穿着锦袍,犹如富家翁的商羊;

穿着黄裙的少女桫椤,披着漆黑铠甲的冯河,

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烛霄境气机波动,即便高空中盘旋着的离乱风也无法彻底遮盖。

然而,山长只是嗤笑一声,澹澹评价道:“乌合之众。”

东躲西藏,鼠迹狐踪,活人不当非要当鬼,等到连玄霄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时候,才敢伏击偷袭。不是乌合之众又是什么?

“呵呵,”

能晋升至烛霄境者,哪个不是惊才绝艳,从无数重生死绝境趟过来的,心底自然都有几分傲气。

商羊一拍手中折扇,笑道:“勐虎尚且架不住群狼...”

话音未落,连玄霄的身影陡然闪至他的身前,双眸冰冷阴森,苍白须发无风自动,手中长剑斜斜噼斩,砍中了商羊的脖颈。

衣衫布帛,皮肤,肌肉,骨骼,在剑锋面前尽数破裂,

长剑一往无前,破开了商羊的大半个胸膛。

踏!

全身笼罩在漆黑铠甲中的冯河奔袭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双臂朝着剑锋轰出十余拳,勉强阻滞长剑的切割之势。

代价则是自己被剑刃重重弹飞,连撞数十座楼房,消失不见。

一旁的朱娘子甩出密如雨丝的纤细红线,穿过商羊被长剑一分为二的身躯,一拉一拽,将其勾出剑锋范围,

随后红线翻腾,将两截身躯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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