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路边的野花儿不许采(2 / 4)
然是天命不佑啊!
“只是可怜了那宇文老将军啊,如此忠勇善战之将,终究难逃厄运!”
杨安源不禁发出一声这样的感慨,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即便那少年天子突然生了几分惜才之心而不杀宇文懿,宇文懿也难以活命了,因为想他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啊……
“时也,命也啊……”
我不禁叹了口气,随即转身缓缓离去。
……
一回到公主府,我便先往公主的小院去,准备给公主请安,这才入得院落,却看到石桌上置着一盘棋局,旁边还放着一本棋谱,想来公主在家闲来无事,便自己摆棋谱破译着玩。
这黑白之间,蕴含着无数的人生大道啊!
从棋盒中伸手抽了一白子,棋子是用上好的和田美玉所打造,触手升温,温润得宜,用它下棋,还真是一种享受!
我饶有兴趣地瞧着这棋局,想着自己也许久未曾与人弈棋了,不知手法有无生硬了?
“驸马也喜欢弈棋么?今日机会难得,不如你我手谈一局如何?”
身后,公主静静而立,温和而从容,仪态万千,她这般模样,我无论怎么看都嫌不够。
“好啊,正巧我手痒,就请公主不吝赐教啦!”
说完,走过去拉起了她的手,先扶着她在对面坐好,我边笑着瞧着她,边在她对面落了座。
收拾好了棋盘上的落子,公主微笑着瞧了一眼那黑白二字,是在示意我两人谁执黑白。
我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言道:
“公主,别看驸马这幅模样,文质彬彬,一派温文尔雅,可这方寸之地,在这京城可以做驸马敌手的,那可是屈指可数的啊!”
公主瞧着我一脸自恋的模样,嘴角微微一扬,笑着言道:
“哦?那就承驸马相让了,本宫执黑先行了。”
“请!”
我做了请字状,将黑子递给了公主,只见公主从棋盒中抽了一子,“啪”的一声打在了中央天元位。
我不禁微微一笑,都说金角银边草肚皮,公主第一子便落在了天元上,这般打发可极为少见啊,但见公主气势不减,想来定有后招,那我便见招拆招。
我执白棋,这第一手,便落在了右三三。公主拈了一子,落在了右星位。
“驸马,本宫听闻贺弼突然恶疾过身之后,那从三品翰林院侍讲学士的位置一直悬而未决,驸马可有意顶此空缺?”
在翰林院,第一的自然是正三品翰林院掌管学士,相当于院长,第二则是从三品翰林院侍读学士,副院长。而从三品翰林院侍讲学士是翰林院的第三把交椅。
公主伸手托腮,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瞧。
我不禁一脸苦闷,公主其实问的并不是我有无顶替贺弼之心,而是问我有无接管翰林院之意,那翰林院掌管学士周温再过不久便到了致仕退休的年纪了。
而按照以往惯例,后继者便是从侍读学士和侍讲学士中选出的。
现在身处从三品翰林院侍读学士的是车淮,他与贺弼一般,一直盯着翰林院掌管学士的位置,两人明争暗斗、互不对眼翰林院上下皆知。
如今贺弼意外身故,车淮无端捡了个大便宜,怎不让他心花怒放。
“唉,若是成了侍讲学士,那我陪伴公主的时间就越发少了,你也舍得?”
我不禁一副幽怨的神情瞧着佳人,但见她眉目都带着笑意,语气中满是调侃的语气,言道:
“只怕到时候,是我舍不得,还是你……舍不得?!”
我脸一红,清了清嗓子,想要在言语上占公主的便宜,看来我的修行还不够啊!
“我舍不得啊,驸马哪里舍得了公主啊……”
须臾之间,这棋盘上便已落了九手,黑棋五手占上下左右中五星位,而白子已占四方角地,势渐生成。
公主心中思忖着,驸马没苦恼如何得那侍讲学士之位,却在心忧儿女情长之事,可想而知,他心中定然早有良策,
“贫嘴,人生如棋,深谋远虑者胜。见你如此信心满满,看来早将那侍讲学士之位,视作囊中之物了!”
我一边瞅着战局,一边思虑着一些问题,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后,言道:
“此事,说易也易,说难亦难!”
“难处可是在那与你同为翰林院侍读的元吉么?”
这元吉乃是礼部尚书的长公子,也就是上巳节所遇元恪的兄长。他约莫二十八岁的年纪,成为翰林院侍读也已经快三年了,若是按资排辈,元吉确实我最大的竞争对手了,不过,我却并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比起我来,那车淮才更容不下元吉才对。元吉的家族显赫,车淮比不上元吉,自然会将元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会比我更不想让元吉继任翰林院侍将学士这个职位的。
只要我说可助他登上掌院学士之位,他定然会欣然接受这个提议,即便我不说什么,他也会想法设法收拾元吉。
“此局胜负关键便在周温和车淮两人。车淮此人目光短浅,又贪图小利,而家族势微,便是他最大的弱势。投其所好,利而诱之,借他之手,便可将元吉踢出局去。只是这周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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