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蒙在鼓里(1 / 2)
在当前这个深度,无线电波已经没用了,靠得住的只有通信电缆。
酒德麻衣其实是偷用了迪里雅斯特号和须弥座之间,那根和安全索并行的通信的电缆。但接下来,这个仅有的联络方式也不得不中断了,因为她将不带潜水具进行深海行走。
她开启了阀门,海水灌入的声音仿佛雷鸣,半分钟后这个管道舱就灌满了海水。
酒德麻衣身体一振,从排气孔中游出。
‘瓦斯雷’的光把她照得清清楚楚,但驾驶舱中的人却看不到她,因为她恰好在各观察口的盲区中。
只有顾谶似有所觉地朝外望了眼,但只看到倏尔游过的鱼群,再就是大片寂静的深海。
酒德麻衣缓步行走在深潜器的顶部,海藻般的长发无声漂浮在漆黑的海水里。她的心脏跳动得极其缓慢,山一样的重量压在身上,行动起来就像是身处重力十倍于地球的超级行星上。
但强化之后的血统帮她扛住了这里的高压,一个全新的言灵被释放,她黑色紧身衣的表面有鳞片般的光闪动,海水的强压瞬间被看不见的领域削弱。
她从深潜器外壳上卸下一块坚硬的抗压装甲,找到了藏在下面的空气阀门,然后从背包中取出石英封装的全氟磺酸树脂。这是人类已知最强的固体超强酸,酸性是浓硫酸的几兆倍。
酒德麻衣把全氟磺酸树脂贴在空气阀门的颈口,然后轻轻跃起离开深潜器的顶部,身体沿着观察窗之间的外壁下滑到达深潜器的底部,找到了氧气舱的接口,随后用钢管把氧气舱和她自己的氧气钢瓶相连。
她用金属钩和安全绳把自己固定好,慢慢地躺平在深潜器的外壳上,环顾这个漆黑的世界,只有‘瓦斯雷’的光束单调地来回扫射。
“这么潜下去,真像会到达地狱黄泉啊。”她在心底说。
……
另一边,卡塞尔学院控制室。
冯·施耐德端坐在大厅中央,诺玛把不同的图像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呈现在他的四周。
声呐扫描的结果、深潜器拍摄的水下录像、曰本海域的天气状况等等,所有信息都汇聚到他的面前。他处理完一个屏幕上的事就随手向右侧一抹,全息投影屏幕瞬间消失,但又有新的屏幕被投影出来,新的事项加入了‘等待处理’的行列。
表面上看起来,是现场指挥官源稚生在负责,但他只是冯·施耐德的代言人。
这个从不轻易相信别人的执行部负责人牢牢地掌控着须弥座、摩尼亚赫号和迪里雅斯特号,诺玛系统和辉月姬系统的越洋直联使他如同亲临现场,而曼施坦因提供的黑卡又给了他100%调用诺玛资源的权限。
曼施坦因没有去帮忙的想法,他是个文职人员,专长是开会、讲话和写报告,他正坐在角落里的桌子上奋笔疾书。
“你在写什么?”冯·施耐德头也不抬。
“一份述职报告,说明我并非不服从校董会,而是站在风纪委员会的立场上,经过与执行部的良好沟通,认为这个时候叫停龙渊计划是不符合学院相关规定的。”曼施坦因说道:“虽然校董会的决议很重要,但不符合程序正义,所以风纪委员会无法执行。”
他也不抬头地说:“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你都不懂,你也没必要懂,这是我们文职人员的事。”冯·施耐德揶揄地看向老朋友,“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你进校还不到10年,就已经升到了风纪委员会主任这样重要的位置。”
“一些人认为是我那个风流老爹的功劳。”曼施坦因说。
冯·施耐德笑了笑。
曼施坦因说道:“一切英雄都需要有吟游诗人跟随吟唱他的功绩,吟游诗人就是文职人员。如果这些年不是我在后面勤奋地写报告糊弄校董会,以你和校长为所欲为的作风,跟校董会的矛盾早就暴露在表面上了。”
“我有件事不太明白。”冯·施耐德问出来,“弗罗斯特不是傻子,他清楚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虽然你不是校长派系的走狗,但也绝对不是加图索家的走狗,加图索家何以把继承人的命交付给你,同时又给你这张黑卡呢?”
曼施坦因停下书写,“派我来的人不是弗罗斯特,而是庞贝·加图索。”
“庞贝?”冯·施耐德有些诧异。
“是他,因为根据校规,校董会是不能直接管理执行部的。执行部有权派遣学员执行任务,凯撒本人对这样的安排也没有异议。”曼施坦因说道:“唯一能叫停这件事的人是他的父亲,必须是庞贝本人,不能是代理他校董席位的弗罗斯特。
校董会质疑执行部的理由,是在家长反对的情况下派遣学员执行高风险的任务。而凯撒飞往东京的时候,据说庞贝还在深山中灵修,弗罗斯特为了叫停龙渊计划,空降了一个马队在雪山山口,骑马到庞贝灵修的古庙把他接了出来。
基本上可以看作是弗罗斯特强行劫持了庞贝,要求他必须出面叫停龙渊计划。所以才会出现庞贝先捐赠了迪里雅斯特号支持你们,后来又让我来叫停这种前后矛盾的事。”
冯·施耐德皱眉,“庞贝点名让你来叫停龙渊计划?”
“是,看起来他更想通过我的手,把这张黑卡转交给你,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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