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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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只记得听见师傅的声音后,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回到了铺子里,而眼前是师傅阴沉的脸。

我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着师傅,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整个铺子的气氛陷入冷冻状态,就连平时大大咧咧地陈昧此时也规规矩矩的站在床边,根本不敢贸然张口说话。

我和师傅就这么对峙了良久,最终还是他先开口。

“我离开的这几天你都干了什么?”

我报着一丝侥幸心理,细声道:“没....没做什么啊...就给一户人家送了棺材。”

“只是送了一副棺材?”师傅盯着我的眼睛反问。

我有些心虚,但还是坚持说:“是啊...”

师傅呵了一声,似乎被我气笑了。

“好,那我问你。你是给哪户人家送棺材?”

“棺材什么样式?”

“逝者是老是少,是男是女?”

“红包几何?”

一连串的问题砸的我晕头转向,我硬着头皮半真半假地答道:“客户是外县人...样式乃大小头无字黑棺...逝者年芳二五,是..是个女的...”

“你确定?”师傅问。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师傅见状先是叹了一口气,旋即厉声斥道:“你在放屁!陈玖啊陈玖,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如实招来。”

“你那天离开铺子到底干什么去了!”

面对师傅的质问,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我..我...”

正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站在一旁的陈昧焦急劝我:“哥你快说吧!刚才要不是师傅及时出现,你就被淹死了。”

说着,她拿来一面镜子递到我手里,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后叹了一口气道:“你...你还是自己看吧。”

我觉得奇怪,抬起镜子一看才知道陈昧为什么会是这幅表情,别说她,我自己乍一看都被吓一跳。

镜子里映射出我的面孔,哪里像个活人啊?

脸色苍白如纸没有血丝,嘴巴乌青,眼圈发黑,分明像个没有生机的死人!

我立即看向师傅:“这..这是什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师傅没有解释,而是示意我继续往后看。

我照做了,紧接着就看到自己的后脖颈上有一个血红的手掌印,想来之前就是这玩意摁着我头,把我往水里送。

这时,师傅突然走过来伸出一只手,我以为他要打我还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但他不是要动手,而是掏了一下我的衣兜,从里面掏出一撮黑色的灰烬。

这下我全明白了。

原本放在这里的是我的护身符,如今护身符已化作灰烬,说明连它都挡不住那个要害我的邪物!

“还要继续隐瞒吗?”

师傅让陈昧先离开然后再次问道,这回我连忙摇头,接着将隐瞒的一切全盘托出。

从偷学秘术到悄悄接下李权的委托,师傅的脸越来越黑,最后变成了一滩死水。

当听到客户的生辰八字与我一致时,师傅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个蠢货!”

“怎..怎么了?”

涉世未深的我根本不理解,每天同时出生的婴儿那么多,有人和我生辰八字一样不是很正常么。

师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莫不是忘了自己出生死胎?这个世界上确实会有很多人生辰八字相同,但是不包括你,因为和你一样生辰的人都已经死了!”

闻言,我恍然大悟。

可是为什么客户的生辰八字会变成我的生辰八字?

这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

这两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师傅一语便道破了:“很显然你这个傻小子让人给摆了一道,这件事应该从头到尾就是个局。”

引煞转运的秘术有一个最大的弊端——供奉凶煞,要知道凶煞本质上就是恶灵,这玩意儿性情古怪多变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有些人在享受气运福泽的同时又不愿意供奉一颗定时炸弹,于是便动用另一种邪术,将祸端引到他人身上。

这种行为用行话来说叫作“做饵”,而在这场交易中我就是“饵”。

不论是凶宅,还是生辰八字,这些东西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客户爽快出手大方也是为了引我入局!

听完师傅的解释我简直傻眼了,如果真是这样,我感觉自己就是个煞笔,自己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还在替人数钱。

但是.....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还是有些不对劲。

第一,做局的人怎么知道我偷学了秘术。

第二,他们是从哪里得知我的生辰八字。

我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是假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师傅和远在多星村的奶奶以外,没人知道我真正的生辰八字!

李权怎么会知道?

我出生那天也是我娘的忌日,奶奶是第一个发现我娘上吊的人,她对这个日期忌讳颇深,因此绝不会随意说与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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