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刚愎(2 / 2)
大火,国库十七年积累,尽付之一炬。恐怕大军的粮草,没有着落了。”乐豫回道。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信息,都显得老神在在,唯有宋君大惊失色。“平白无故,怎么会起火呢?查!给我严查。”
“君上,稽查刑事案件,是司寇的职责。如今司寇已经弃官……”乐豫提醒。
“府人是谁?让府人查。”宋君道。
“府人是华丑。”
“华丑?”宋君的眉毛倒竖了起来,“又是华氏的人?难保此人不是监守自盗。”宋君现在对华氏摆明了不信任。
“派人,接我封地的家宰回来,让他当司寇。”
乐豫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宋公这是摆明车马,要破坏宋国的政治格局啊?
“君上,不可。开国以来,宋国的卿大夫,一半由公室出任,一半由世族出任。从来没有陪臣执掌国政的先例啊?长丘城的家宰是管理吧?他过去是齐国人,所图不过功名富贵,怎么能委以国家大任。”
宋公对乐豫的劝谏嗤之以鼻:“任人唯亲,不过是殷宋的陋习。当初太公望不过姜姓蛮夷,周王用之,牧野凯歌;时下,各诸侯国任用别国人才者比比皆是,齐侯邀陈公子出仕,晋人在秦国为官,凭什么偏偏咱们宋国有例外?”
在座的诸位大臣都被驳斥地呐呐不能言,但是心里还是反对打破世官世族的格局。任用公族,大家君臣之间还是亲戚,你用一个外人就过分了。
“司徒何在?”
鳞矔应声出列。“大军不可以断了粮草,你去郊野,把今年的秋粮征收了。限你七日之期,不可以让军队逡巡更久了。”
“诺。”鳞矔闻言有悦色。司徒是负责征税的官职,若是百姓交不上税——眼下还是夏天,肯定完不成秋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使用“合法暴力”,把交不起赋税的野人充作奴隶贩卖。
一个奴隶五十五石粟米,如果卖到外国价钱还可以再提一提——毕竟宋国老百姓出了名的老实,用起来既顺心又顺手。
“另外,宣少司寇入内,暂行大司寇之职,在管理奔赴都城之前,彻查府库火灾的案件,搜索谣言的始作俑者,凡是疑似嫌犯者,皆索拿下狱。”
乐豫听得目眦尽裂:“万万不可啊!现在才五月初,哪来的秋粮,这样强征,百姓会饿死的!”
宋公瞪了他一眼:“不征收野人的余粮,难道让我的军队饿死吗?军队饿死了谁去解救长丘?谁来拱卫国家?”
乐豫苦苦哀求道:“君上,长狄寇边,可以剿,也可以守城啊。如今用度不支,当以守为上策。长狄之祸,立国之时就有,可缓不可急躁。另外田猎之后,士卒不能归家,农时被耽搁,军中已然怨声载道。君上,国家多难,忍得了一时,风平浪静啊。”
乐豫重重地顿首。
“你这个司马还是别当了,回去我让太宰回来替下你。”
宋公撇了撇嘴。又一个卿大夫下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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