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不谈就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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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宫,奕青将这起严重事件和魔帝在朝堂上的情状详细地给白隐讲了一遍,白隐听完没有表明自己看法,而是问:“父皇如何说?”

“父皇派人彻查此事,他说务必要查出杀死那四个人的罪魁祸首,然后顺藤摸瓜,抓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父皇认为此事是妖族在向我族挑衅。”奕青回答道。

白隐正在修剪花房新上供的一捧未完全开放的桂花枝,听了奕青的推断,不由得放下手中的剪刀,微微颔首,面色深沉。

“先是容儿被狼妖所害,接着又出现无故被射死的村民……两件事发生的时间相隔很近,又都同妖族有千丝万缕的牵扯,父皇怀疑妖族理所当然。”

“你也认为是妖族故意为之?”奕青问。

这次白隐的回应是摇头:“只是有这样一种可能,但仔细想想,令狐幽并没有理由挑战我们,妖族虽日益强盛,可到底不至于跟我们明面儿上翻脸,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两败俱伤罢了。”

“那或许就是有人想看到我们和妖族两败俱伤呢?”奕青眯起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桂花的芬芳,清甜的气息弥漫到整个寝阁,为这早来的清秋增添了一丝温柔与甜蜜。

他与白隐对视,若有若无地微笑着,白隐立刻醍醐灌顶,薄唇微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怀疑是天庭从中作梗?”

奕青点点头,嘴上却说:“跟你怀疑妖族一样,也仅仅是怀疑,并无证据。”

“证据?那还不简单。”白隐重拾剪刀,对着一枝狂放不羁外撇的枝丫就是一剪子,“我立刻让悬机阁去查。汐照不日便能返回,届时也可以问问她。”

悬机阁一直都是白隐的左膀右臂,多年来替她办过不少隐秘之事。奕青知道它的存在,知道它为白隐效命,甚至知道耿春常暗中出入东宫为白隐通风报信,但他从不多言,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既不阻拦干扰,也不为耿春提供便利,就这样默许白隐运用悬机阁观察天庭和妖界的一举一动,不知道是出于对白隐的信任,还是他能从中分到好处。

这几日正赶上汐照去天庭向天帝汇报白隐的动向,五十年间,每年她都要去两次。明面上她是天帝安插在白隐身边的细作,顺带负责留意魔族的动静;暗中却是个双面间谍,始终站在魔族的阵营。

说起来,汐照仿佛天生便有做间谍的天赋。从前霍九离只教了她炼毒制药,奕青只让她做一些琐碎的小事,没有人刻意教她如何成为间谍,然而她却自己精益求精做到了如今的地步。她做事滴水不漏,五十年的潜伏从未让天帝起疑,当年为白隐下毒更是毫无破绽,瞒天过海的本领连淳于东乡都自叹弗如。

白隐曾问她:“你这样相当于每时每刻在刀尖上行走,没有累的时候吗?”

她的回应只有一抹明艳的笑,和一句略辛酸的话:“比起被抛弃被殴打的日子,我觉得自己现在过得很好。”

白隐无言以对。

由此可见汐照是很聪明的,还有一丝固执。

两日后,汐照从天庭返回,白隐第一时间把她叫来问话。

“你从天庭回来,可发觉天帝有没有什么异常?”

汐照不知白隐为何如此问,细细回想后觉得没有不妥的地方,天帝仍向从前那般信任她,交代完老一套的任务后便让她回来了。

“没有任何异常……”白隐在院中踱步,最终停留在池塘边,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或许是殿下猜错了?”

“夫人说什么?”

“最近边境那场跟妖族的冲突你听说了吧?”白隐回首问她。

“自然,”汐照欠身回答,“好像陛下还因为此事生了好大的气。”

“天帝听说这件事了吗?”白隐又问。

汐照老实摇头,表示不知。

白隐解释道:“你是今日刚回来的,消息是两日前同时传到妖魔两界的,我与你这种处在政治边缘的人都听说了,天帝肯定也听说过了。”

“但是奴婢并未听到天帝对此事有过任何评价,他平静得很。”汐照更加迷惑了。

“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白隐以手扶栏,凝视着青绿色的水面,“他的表现太过平静了,连你这样缜密的人都瞧不出端倪,真不知道他是真平静还是装平静。”

询问汐照无果后,白隐当即调派耿春,暗中传令悬机阁,让他们去查。

“或许不是天庭所为呢?”霍长风来找奕青闲聊,刚巧遇见白隐,两人谈论起此事,霍长风评论道,“毕竟阿照也没看出什么。”

“可是他们有理由这样做,”白隐缓缓摇首,“挑拨离间、坐收渔翁,这不正是一百五十年前祝融在我身上做的事么?”

霍长风这才看出来,原来自祝融利用她,害她逃亡之时,她便已经对天庭抱有敌意了。

这让他想起他和奕青的那个计划,八年后白隐会发现自己要再被利用一次,届时她会像一百五十年前憎恨祝融那样憎恨他们吗?

霍长风偏头盯着白隐看了好一会儿,想到她刚从地狱中走出便又要被囚禁在比地狱更折磨的地方,竟一时悲从中来,沉重地叹了口气。

“大将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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