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1 / 2)
早上七点,宁谚洗漱整齐在厨房煎蛋。他做饭的原则——熟的,没毒,所以独自生活这么久了,厨艺没有丝毫长进。
坐在餐桌前吃粥门铃响了,他起身直接拉开了门。他还是没有看猫眼的习惯。
童欣捧着一个陶瓷碗站在门边,碗里是热气腾腾的馄饨,门一开,她连忙侧身挤了进去。
陶瓷碗重重的放在餐桌上,因为放的急促,洒了些汤在桌上。
童欣呼了几下手去摸耳朵直呼:“好烫。”
宁谚有点没反应过来,不急不徐的跟到餐桌,站在一旁打量童欣。
头发应该是刚洗不久,半湿半干,眼睛周围一圈黑,脸色也不好,惨白。
“昨晚没睡?”宁谚犹豫着问。
“睡了,”童欣心跳加快,面色不华,是明显的心虚症状,“现做的,你快吃,趁热。”她往后退一步,把位置让给宁谚。
“是吗。”宁谚不再说话,他走过去坐下,凉凉的扫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馄饨,视线快速收回,接着吃自己的白米粥配煎蛋。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气氛尴尬万分。
宁谚一勺一勺吃粥,童欣就那样,有些贪婪的看着他的脸,每一寸都不想放过。
男人低垂着眼睛,五官比以前更立体端正,时间已然爬上他们的身体、皮肤,留下细微的痕迹,不断提醒着他们,原来他们已经分开了那么长的岁月。
童欣沉默良久,说:“我可以在这吃吗?”
宁谚拿勺的手指抽动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开口了。但也许是沉默太久,口舌生了锈,他心里酸涩一片,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他有着成年人的体面和圆融,又有着少年时候一样的心软。
宁谚继续吃着白粥,童欣坐下吃她端来的馄饨,俩人近乎沉默的吃完了各自的。
“猫,谢谢。”童欣尽量精简语句,她感觉自己每多说一个字身边的气压就低一分,她都快冻发抖。
“举手之劳。”宁谚拿了碗进厨房,抬手看了眼时间,快来不及了。碗先放池子,晚上回来再洗吧。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童欣还没走,她刚进来得很急,忘记换鞋,地板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她蹲在地上看着脚印发呆,听见声音,没抬头:“对不起。”
宁谚当即就僵在了那里。
“对不起”这三字听在耳里是那么震耳欲聋,骨膜都快被刺穿。
他好想问“对不起什么?”是为自己不声不响消失道歉还是别的。
正在他神游天外的时候,童欣突然站起身,手指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拖把在哪,我给拖了。”
宁谚:“啊?”
“地踩脏了。”童欣不好意思的把头发别到耳后。
宁谚觉得他现在急需隐身药水,他是怎么回事,人家只是在为不小心弄脏地板道歉,他在想什么呢。
可是,自从重逢以来,他一直想问的不就是“为什么”吗?
当初到底为什么离开,什么事那么急,急得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没有?
“为什么”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真的要迟到了。
再说,有刨根问底的必要吗,那些已经在时间的缝隙里滞留太久,早就撒上土,埋进了深处。
从宁谚家回去后,童欣开始补觉,她早上四点到家,洗了澡,收拾东西,东摸西凑的到了五点,然后去厨房和面、发面、包馄饨,人困得不行,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童欣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黑漆漆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抬头望了望窗外,天还没有完全黑。四处摸了摸,在枕头下找到手机,手机屏幕亮起,没有消息和未接电话。
“喵呜~”突兀的一声猫叫,三撇跳上了床,掀她的被子。
三撇,丑猫的真名。
关了半个月的笼子,三撇犹如重获自由的麻雀,恨不能前脚变成翅膀振翅高飞。咬着童欣的衣角直往外拖。
刚好童欣也有出去溜达的打算,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带了口罩抱着三撇就出门了。
这个时节不热不冷,晚上出来散步的人很多。她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凑,尽量抱着三撇走在人群边缘。
一路上,一大一小东张西望到处看,这座城市隔一段时间看总会有变化,总能见到自己以前没见到的风景。
已经是深秋了,宽阔的叶城路两旁的人行道上,洒满了金黄的落叶。童欣不知道这样漫无边际地来回走了多少次,不知不觉中,沉沉的暮色已在眼前弥漫。
走到胡同口,她忽然停下来,迷梦的暮色中,隐隐传来一阵忧伤的琴声,柔弱,悠长,饱含着深情。
寻声望去,墙角的阴影里,坐着一个失去一条腿的卖艺人,弯曲的独腿上,一把破旧的吉他在他粗糙的双手下颤抖,发出凄婉的乐声,他头低得很低,全然忘却了身边的一切,只沉醉于梦幻般的琴音里。
童欣记得,他在这弹吉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应该是夏天的时候,她不止一次地路过他身边,为什么今天,他的弦拨动了她的心弦呢?
溜达着,溜达着,童欣累了。找了个便利店坐下,买了份手工饭团,扯了一小块给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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