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傀儡(1 / 2)
江木匠的生辰八字?
贺令姜看着木偶上缠绕着的发丝,心下明了:“这木偶上的发丝,也该是老丈的吧?”
江封凑上前细看,果然瞧见那木偶颈间帮着三根头发,隐有灰白之色,一看便是祖父这般年长之人才有的。
这人当是借着去探望江木匠的名头,暗中偷走了他的几根头发,只后将头发绑在木偶之上,于其上刻下江木匠的生辰八字。
如此,便可利用木偶,躲在暗处谋害他。
贺令姜指了指木偶上扎着的一根短针,上面还带着已然干涸的血迹:“他利用这木偶,封住了老丈的死穴,令他陷入假死状态。这般一来,旁人皆以为老丈已死,便会将他停灵下葬。”
“他这是要害祖父被人活埋!”江封气愤至极,心中又不禁很是后怕,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厉声质问章谡:“章谡,你为何要害我祖父?”
那章谡见自己已经被人围了起来,索性也不急着跑了,低头暗声而笑:“我活埋他作甚?”
他神色温柔地望着贺令姜手中的木偶:“我只是帮他,让他免受病痛折磨,用另一种方式永永远远地活下去啊……”
他瞧着木偶的表情,深情又疯狂,贺令姜看着不由明白过来:“你是想将他的魂魄封在这提线木偶之中,将他制成有着神魂的傀儡?”
用活人的魂魄来制成傀儡?
一旁的人,听了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间屋子,只见其中摆了不少木偶人,连墙面上都挂了许多,一个个身着各色衣衫,脸上涂抹揉捻着脂粉,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屋中之人。
本来还觉得寻常的屋子,一下子令人毛骨悚然起来。
围观众人不由倒退了几步,忙不迭地避到屋外去了。
“如何?”章谡抬头笑问,“你们觉得我这法子怎样?”
“顶着人身,难免有各类病痛折磨、心忧烦扰,可若是换了个木偶身,这些病痛便可尽数消去,人世间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更无需挂心。岂不自在?”
他前几日去找江木匠时,就听他说起,随着年纪大了,腿脚不如往常利索,每到阴雨天,还要隐隐作痛折磨人。
还有他那孙子,如今念了更好的书院,拜了更好的老师,今年便要下场参加科考了,这一笔笔的,都是要努力干活攒下钱财的。
既如此烦扰,不如与他做傀儡,不便省却了这无数纷扰了?
听闻他的想法,江木匠不由心下一苦。
他是着实没想到,自己许久没见章谡,不过与他聊些日常闲话,竟就这般被他惦念上了。
贺令姜冷笑一声:“你说的自在,便是被当做提线木偶,一举一动皆受你牵引?除了你,怕是没人会这般想吧……”
“做个傀儡又有何不好?不用吃喝,没有病痛,也无需烦扰。”章谡目光温柔地从挂在墙上的木偶人上滑过,“我待他们,可是极好呢……”
他于傀儡一道上,向来精益求精。
用来制木偶人的木头,选的是那材质最好最耐磨的,衣衫布料不必那达官贵人查,牵引的丝线亦是选那最贵最韧的。
就连这木偶面上的妆容彩绘,都是他与那极擅粉彩的老手艺人,学了来精心绘上的。
半年前,他听说这乐安县有个老匠人,木艺功夫一等一地好,便寻了过来。
这老匠人果然不赖,除却打些家具,竟还会制木偶,那手艺没得挑。
他便索性留下来,缠着老匠人将这手制木偶的功夫教给自己,如此一来,自己这木偶雕刻便更加传神了。
那日,他本要离开乐安了,却听老匠人说自己近日来腿脚每逢阴雨天便隐隐作痛,还要操劳着为孙儿赚取读书的资费,便心下一动,不如将他收到这木偶中来,制成傀儡,烦扰也便没了。
先前那个教自己彩绘的老手艺人不也如此嘛。
人啊,上了年纪,还这么多烦恼,日子过得多苦呀,不如与自己做傀儡轻松。
他这般言辞,当真是让在场之人无话可回。
“不过是为自己害人,寻了个连立都立不住的借口罢了。”贺令姜摇头,“当真可笑。”
能这般想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脑子正常之人,与他多争几句又有何意义?
对着这般无论何时,都能为自己粉饰找借口的人,直接打得他说不出话来便是。
她冲着贺诗人轻声道:“四叔,你且带他们避到外面去。”
这是要动手了!
贺诗人点点头,护着江木匠祖孙,还有跟来看热闹的人躲到了院外。
贺令姜转了转手中合着的大伞,将背到身后:“就让我来领教下,你这傀儡师,又有哪些不得了的手段吧!”
那人咧嘴一笑:“小娘子家家的,莫要说什么大话。若是吓哭了你,我可不负责。”
贺令姜冷哼一声,抽出含光剑,便向悬在墙上的木偶一劈,丝线被砍断,木偶人掉落在地,发出“啪”地轻响。
章谡面上肌肉一抽,阴狠地吐出两个字:“找死!”
说罢,他手上一动,便从袖中掏出了两个牵丝傀儡,指尖微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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