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邹小戏的往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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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大匆匆回来,院子里坐了个陌生女人,刘三娘让他回房看看他媳妇去,“这就是我姑爷吧。”蔡红花站起来说。

“你也先别姑爷姑爷的叫。”刘三娘说,“小戏不认你,咱们家就没亲。”

“她怎么能不认我呢。”蔡红花说,“前些年她爹死了,临死前都念叨着这个闺女,我现在找到了她,我还要带她回松江给她爹上坟。”

甘大拍着门,“小戏,我回来了,你在里面吗?”

门里没有应答,甘大推门,感觉到有被挡着的阻力,“你开开门让我进去,你别吓我,出什么事啊?”

“你把婆婆叫来吧,我跟婆婆说。”邹小戏在里面说,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她早该知道的,说了谎话就会有被拆穿的一天。

刘三娘进来,邹小戏已经洗净脸上的泪痕,看见她就跪在地上,“婆婆,是我骗了你。”

“当初你和相公把我从河边救回去,我没有失忆,我知道我是哪来的,也知道我家里姓甚名谁,但是我不想回去,所以就骗了你们,说我不记得了。”邹小戏哽咽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这算什么事?”刘三娘扶着她起来,“站起来说话,那这么说,外面那个女人真的是你娘。”

邹小戏闭眼点头,“我本是松江人士,爹是码头做苦役的,娘给人浆洗衣衫,我是他家长女,幼时日子虽苦,但也能过。”

“我娘她生了二女一子,儿子是最小的,从小到大他们对我和妹妹动辄打骂,就如同下人奴仆。”邹小戏说,“这本来也没什么稀奇,周围人家都是这么做的,儿子比女儿金贵,做女儿的也怨不得父母。”

“但是我十六岁的时候,我娘说给我找了婆家,收了人家的聘礼钱,留着给弟弟娶媳妇用,后来又听信媒婆的话,想要把我许给城中一个富户做继室,那富户差一岁就要七十了,我娘只听媒婆说的等那富户一死,家中钱财都是我的,就收了媒婆的定亲钱。”

“最后两家都上门来要人,我一个人怎么分?”邹小戏回忆起往事不住颤抖,“我娘咬死要钱没有,要人就一个,由着他们去分,定亲的那个人不肯要我,非要退聘礼钱,不给,就去衙门告我爹,抓我爹去坐牢。”

“那富户本也不是真心想娶继室,只是纳个小,说只要我给他睡一晚,这点钱就当是开苞钱。我娘又说,我要给人睡过了,也不值钱,不如卖到花楼去,卖的钱还给人家的彩礼钱。”

“我不知道她为何这么心狠?我也是她的女儿啊,五岁起我就在家操持家务,我把她服侍的服服帖帖,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邹小戏泪糊了双眼,“就是人拐子卖姑娘也没这么心狠的,她这是生生卖了我三次。”

“我处处忍耐,只想着嫁人了就好了,没想到她根本不想让我好好嫁人,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过,若是照她说的过,我宁愿死。”邹小戏说,“我就说你给我一条命,现在我还给你,我不欠你的了,我清清白白的来,清清白白的走,说完我就跳了河。”

“我是存着必死的心跳河,我没想过活。”邹小戏扯着刘三娘的衣袖说,“我也没想过会遇到婆婆和相公这样好的人,你们救了我,给了我安身之所,还不嫌弃我,愿意让我当媳妇。”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实在怕回到那个家,怕再见到那样的父母,我以为我说不记得了,就能和她们脱离关系,我不知道她还是会找上来。”邹小戏闭眼哭道。

“婆婆现在都知道,就让相公休了我吧,她找上门来不是好事,她和她的儿子就是两个吸血虫,趴在人身上会把人吸干净。我不能连累相公。”

“你说什么胡话。”甘大走了进来,他方才站在门外,把一切都听进去了。“我不会休你,我这辈子认定你是我媳妇,就是天王老子来,也别想着让我休你。”

邹小戏扑到他怀里痛哭。

“你不要把这事想的太严重,当初你任她安排,那是因为你是她女儿,身无长物,只能仰仗着她生活,所以毫无办法,现在你是甘家的妻,娘家怎么能管到婆家来,就是到官府咱也不怕。”刘三娘说。“若是只要钱,那就更好办了。”

“婆婆不知道的,她是贪婪的无底洞,多少钱都填不满她的。”邹小戏说,“我不能连累你们。”

“先别急,这事慢慢来。”刘三娘说,“你就说你不记得了,她去年夏天就知道你,但是这个时候才找上门来,估计也做了很多准备,等阿翁回来,我们商量看看。”

蔡红花坐在院子里,看着甘大和刘三娘接连进去,心里已经十拿九稳,邹小戏认得她,所以现在心虚,想办法怎么应付她。

蔡红花贪婪的看着这几间大屋,她可是打听清楚了,邹小戏给甘家生了五子一女,甘家无论如何都不会休妻,家里大人和相公都是屠户,家里还开了酒楼,去年直接买下了两处院子和原本的家打通一起,家底颇丰。

邹小戏自己开的菜店,自己有进账,不是要伸手向公婆要钱的人。

蔡红花心里越盘算越火热,没想到这个以为早死的短命鬼,还有这样的运道,那她当初嫁人一分钱彩礼都没给家里,这么多年和家里没有人情走动,这都要补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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