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白玉娘之过(1 / 2)
甘二请的人被娘驳回去又不知为何,长子不给他个好脸色,幼子养在嫂嫂房里也不好时时抱出来相见,长日里无事,就枯坐在唐钱儿房里,闻着药香味发呆。
唐家送过来的人唤江娘子,家里男人靠着唐家营生,对这姑奶奶自然十分尽心,观察甘二几天便说,“二爷想要求和,拉不下面子呢。”
唐钱儿气且没那么容易消,再加上身子不爽利,并不应声。
江娘子又劝,“姑娘不趁这个时候把二爷心归拢回来,真要便宜那狐媚子不成。”
说到这,唐钱儿想起要计较的事来,忿忿道,“当日若不是她登门来气我,我好端端的怎会受这番苦楚,好在天可怜见的,母子平安。若真叫她如了愿,骨肉分离,我便是做鬼也放不过她。”
这外头只知道唐钱儿怀像不好,早产,并不知道这里头还有白玉娘的事,江娘子也不敢隐瞒,回了唐家禀告。
唐家上下正心疼钱儿此番遭罪,听到还有缘由,唐掌柜怒发冲冠就要往甘家来,还是唐钱儿娘死活拉住了,“你这样去,真的要做不成亲家了,那亲亲的外孙你竟一个都不要了?”
“我家又不是养不起,让钱儿这六个孩子都改姓唐,让甘二另娶个媳妇生去。”唐老丈说,他家也有几代经营,偏到他这子嗣不丰,只有一儿一女,女儿嫁了倒是连串生,儿子这除了一个独女竟是再没有消息。
这两年唐老丈也存着心思,让唐钱儿过继一个儿子给她哥,改姓唐,或是娶了表妹,肉烂在锅里,不会便宜了外人。
眼下正好是个机会,甘家理亏,唐老丈盘算着,至少最小的两个得给我吧,娶不了表姐,为表姐倚靠也好。
“你休要糊涂。”唐钱儿她娘说,“钱儿当初是自己要嫁的甘二,你看她回来说要和离,脸上可有半分欣喜样子,你倒是好上门去替女儿和离,回头女儿黄土一杯,我看你去哪儿后悔。”
唐掌柜又萧瑟,他人到中年才得了唐钱儿,如珠似宝,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怎么受的住。
“先头娘就说了,甘屠户是守信重义之人,可为亲家。这事女婿不地道,亲家可没有半分不对的地方,你当你那宝贝女儿,若是嫁了别处,能有这样威风?”唐钱儿她娘说,“我先去亲家那坐坐,看他们怎么给交代,再论其他。”
甘小棠也觉得奇怪,依着二婶在娘家的架势,被人激得早产,怎么也不见人过来问声,难道这又是小事了?
这不是小事,只是事发时候只有三人在,白玉娘偷溜还来不及,唐钱儿又顾不上,再有甘小棠,丁点大的人,一个弟弟都喊不像怎么说?
刘三娘出来的时候,白玉娘早走了,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一遭。
所以唐钱儿她娘上来一说,她都愣了,“还有这样的事?”
“亲家和我一同去问问钱儿罢,我也是一头雾水,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钱儿走了性,总要弄清楚,两家才没有隔阂。”唐钱儿她娘说。
两人一同前去唐钱儿房里,邹小戏听见人来就想抱着十二出来给外祖母相看,却只来得及看她们背影,邹小戏皱起眉头,将十二又抱了回去,半开着窗,关注着那边情况。
唐钱儿看见亲娘又想哭,听老娘问是不是确有其事,立即大哭反问,“娘心里我竟是那样的人吗?”
“阿父教我,纵是女子,也要行的光明磊落,我都欲将掌柜还与她,何必构陷她。”
“老二是你夫君,是我儿子,跟她有什么关系,什么叫还给她?”刘三娘正色说。“你只管如实说,阿翁自要给你个交代。”
唐钱儿说白玉娘来央求她让她进门,又嘲笑她失了夫君的心,还拿她腹中孩子赌咒,“我心里本就不痛快,她还要送上门来招我,我经不得激,就中了她的计,要不是十一叫醒我,只怕我早就和我苦命的儿一道去了。”
情绪激烈到羊水破了都不知道,只知道和人叫骂,等到自个发现,怕早就迟了。
刘三娘说她去告诉阿翁,必不叫钱儿白受这罪,唐钱儿却不让她去,“本来就是和江娘子抱怨一下,没想到她脚快回去告诉了娘,如今又叫婆婆知道。”
“此事叫阿翁知道又能如何,阿翁不让她进门,也不认她生的孩子,我已经很知足了,难道还能叫她们去死不成?”唐钱儿说,“我既然又痴又傻,不曾早发现他们之间的事,如今这些事我就只能生受着。”
“都是我的命。”
唐钱儿她娘搂着她哭一场,“你个孽障,可算是想清楚了。”
刘三娘在一旁赌咒发誓,必不让甘二再欺负她。
唐钱儿她娘走前去邹小戏那看外孙,抱着甘小棠爱不释手连连夸赞好孩子,还要褪下手上一对镯子送给她,邹小戏按住她的手不让,“小孩子家家的当不起。”
“当得起。”唐钱儿她娘说,“要不是她,钱儿这次真的就坏事了,十一这是救了她婶娘的命。”
邹小戏死活推说不用,直到两人推拒吓到甘自在,引得他哇哇大哭,唐钱儿她娘才作罢,甘小棠则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心想,原来这样的流程在哪朝哪代都有。
这事甘屠户能不知道,甘二却不行,刘三娘一脚踢在儿子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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