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渊清玉絮（1 / 2）

“你是因为林昊才疏远我的吗？”

12月的天气已经越发寒冷，偶尔一阵北风就容易让人寒毛直竖，在操场入口，赵星怡堵住去打球的贺远，问出的这句话更是让贺远僵在原地。

这个原本早就从自己心里渐行渐远的女孩，此刻正歪着头，自下而上地死死盯着自己，贺远一下子又蒙了，他不懂为什么赵星怡一下子又拉近了跟自己的距离，也不懂要如何回复赵星怡。

不过赵星怡似乎并不打算给贺远反应的时间，语气坚定地跟贺远说，“开学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可是你打那以后好像是把我给忘了，我跟林昊怎样你都不关心。”

说完赵星怡顿了一顿，接着说，“甚至连别人谈论我的时候你都漠不关心，我是得罪你了嘛？”

贺远这个时候才慢慢反应过来，原来赵星怡一直在关注自己，甚至关心自己为什么刻意疏远她。

但贺远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此刻只好磕磕巴巴地说，“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说...”

说话间，贺远又不由自主跟赵星怡的目光撞了个满怀，眼前的赵星怡穿着一件淡青色的羽绒服，加上寒冷的缘故，一张本就白皙的小脸险些变成了玉雕，古灵精怪的眼神让贺远一下子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手里的篮球被贺远死死抱着，似乎成了这冬日里唯一的依靠，赵星怡还想说什么，看到贺远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禁又乐得笑了起来。

她笑起来好听又好看，贺远索性不想怎么回答，自顾自地盯着赵星怡看，哪知赵星怡情绪变化飞快，一句话就将贺远逼上了风口浪尖。

“要是我离开林昊，你是不是还要躲着我？”

贺远感觉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我应该说什么？”贺远脑子转的飞快，可大脑却依旧一片空白。

半晌，贺远支支吾吾地憋出了一句，“啊？林昊惹你生气了？”

赵星怡明显听到这句话愣住了，紧接着紧咬嘴唇，眼睛死盯着贺远。

这个时候贺远才发现，原来大家说赵星怡眼睛会说话是真的，此刻那双清亮的双眸中有一种让贺远又爱又怕的怒意，不过很快赵星怡就垂眸轻笑，“我从一开学就认定你是个傻瓜，没想到让我猜中了。”

说罢赵星怡甩着柔顺的马尾辫，扭头走开了，贺远看着赵星怡轻盈的身影闪过教学楼拐角，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这才发现，手里抱着的篮球已经让自己手心的汗水印上了手掌印。

救护车在十分钟以后来到了井越国际中心，将已经瘫软的赵星怡抬上了担架，贺远费了好大劲才跟着随行医护人员爬上了救护车，坐在车里，看着脸白得像纸一样的赵星怡，贺远才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看着赵星怡熟睡了。

吊瓶里的点滴滴滴答答，救护车的鸣笛声震耳欲聋，贺远一直不喜欢这种嘈杂的压迫感，每次跟赵星怡出去玩，遇到这样杂乱的情况，贺远都不自觉地要紧握住赵星怡的小手。

此刻贺远轻轻抓起赵星怡的手，脸贴在上面，一如十年前两个人缠绵在一起的样子。

操场的那一次交谈过后，贺远惊奇地发现，赵星怡跟林昊之间似乎一下子有了一道鸿沟，两个人在课间聚在一起讨论题目的景象已经看不到了，林昊也一下子从以往活泼好动的性格，变成了郁郁寡欢的样子。

一下课就趴在课桌上不出声，除非去上厕所，否则不会轻易离开座位。

贺远偶尔还能看到，林昊总是有意无意地将脸侧着朝向赵星怡的位置，而赵星怡由于靠窗，则总是在这个时候背过身去，支着胳膊看窗户外面的绿植。

贺远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元旦过后，大家都进入了紧张的备考阶段，贺远虽然在篮球场上是一把好手，可是在考场上简直像个笨拙的新人，当年考入这所高中，贺远也没有想到，如今高中浩如烟海的知识点让贺远有点透不过气。

距离考试还有两个星期的时候，贺远放弃了每天去篮球场潇洒的习惯，一下课也开始埋头看书。

这天是星期二，贺远在第二个大课间的时候被一道函数题给难住了，不管他怎么计算，套用了几个公式，选项里就是没有自己算出来的答案。

“笨蛋！”

一声清脆的嘲笑声让贺远一下子红透了脸，抬眼一看，又是赵星怡。

此刻的她刚刚接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用不屑但略带好笑的眼神看着自己。

贺远虽然不善言辞，但是面对嘲讽可不想吃哑巴亏。

“你会？给我解解？”

贺远知道赵星怡虽然成绩好，但是在数学课上一向不积极，因此他认定这次赵星怡要出糗了。

可没想到，赵星怡抬手抢过自己的笔，随便在自己的演算纸上写了一个公式。

“你用这个公式跟今天上午刚学的公式一结合，答案就出来了。”

贺远半信半疑，看看赵星怡，又看了看公式，赵星怡嘴角略带得意的笑，而公式虽然是随手写出来的，但一笔一划都让贺远觉得好看至极。

一计算，答案果然跟选项中的一个一样，贺远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