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两两相忘(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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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思虑时,只见伽罗凄然一笑,说道:“事情发展到了今日,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呢?要是能抛弃家人,不早就抛弃了?何必等到你成了婚,再去抛弃?”

李上源虽然知道自己不能抛弃,但还是心有不服的说道:“你不相信我?”

伽罗歪着头看看李上源,苦笑道:“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无条件的信任你,即便是你能做到抛弃家人,我也没有自私到那样,我宁愿这辈子在思念的煎熬中度过,也不愿你成为家中的逆子。”

李上源唉了一声,一时不再说话。他又何尝不知道她的话句句在理他又何尝不知道她的煎熬,但他更怕她在煎熬中放弃自己,他也怕自己熬不过那时间的坎。

伽罗说道:“也许我们还有下辈子。”

这是一句言不由衷的话,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满足如愿,如何去想那未知的下辈子?谁知道她下辈子还是做人?没准就是一只鸟,一株花,一棵树。这样说,她只能安慰他,天知道她有多伤心,但是看到他的伤心痛苦,她还是放下了心中的痛来安慰他,她是如此的不舍,不舍他宽厚的手掌心的温度,那温度足以让她在冰冷的夜里抱着取暖。伽罗忽然心生焦虑,安慕溪是不是也感知了他手心的温度?

伽罗没头没脑的问道:“成婚以来的这些天,你还好吧?”

李上源被伽罗问的不知回答的重点在哪里?但是他还是轻易的捕捉到了她的不开心,她的妒忌。

她的妒忌!

他莫名的高兴起来,他说道:“自从新婚那日开始,我因为心上不痛快,喝了个酩酊大醉,不醒人事,是被几个人架着回去的。”李上源一边说,一边观察伽罗的脸色,看她有些担心,便接着说道:“本来我酒量并不大,所以连着几天我都是让酒折腾的起不了床,这也正合了我的心意,可以躲在书房里不见人。”

伽罗听他说酒醉,知道酒多伤身,便劝说道:“你还是少喝点酒,伤身伤自己,何必呢?”

李上源看到伽罗关心自己,笑笑说道:“后来阿爷说新妇入门,要祭祀祖先,我就找了个理由去买祭品,想着买完后再去你家附近等你,不想那日你也去买祭品,我正要与你搭话,她却从后面追来了。”李上源心里想两人有缘见面,却无缘对话。

伽罗想说当日见到李上源,是又开心又失落,但是她只是说道:“我们不说话是对的,徒增不必要的麻烦,那不是我们的本意。”

伽罗想想,有些酸涩的说道:“我虽然只见过她一面,一看便知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而且她真的很漂亮。”

李上源并不否定伽罗看到的安慕溪,也不去评论她,他只是说了一句话:“任她弱水有三千,只需取一瓢饮。”

听了李上源的话,伽罗沉默不语,李上源复又强调说道:“我对她退避三舍,晚上我就读书很晚,不得以回卧室,也是和衣躺在地毯上,我可以和她保持夫妻之名,但我没法接受她。”

伽罗不语,好半天说道:“你这样,她会怀疑的。”

李上源说道:“我对你的感情,从没有泄露过半点心迹给她,除了告诉过阿爷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她自然也不会知道。即使她怀疑哪里不对,也只能是怀疑我不能接受她,她也明白,是因为她逼我娶她。”

听李上源如是说,伽罗又觉得自己过于计较安慕溪,思量间,李上源开口说道:“我能抱抱你吗?我想抱一下你。”

伽罗看着李上源,没动,亦没有说话,李上源看伽罗不语,便一把把她拥入怀里,紧紧的抱着,她的头贴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顿感情怀激荡,不能自已。他的心脏在她耳边咚咚咚的狂跳不已,两人谁也没有动,就这样静静地拥抱在一起。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句话放在哪里说都会让人伤感。过了良久,还是伽罗不舍的抬起头来,她咬着嘴唇,幽幽说道:“我们,我们该分开了。”

李上源不放手,亦不说话,她任由着他拥抱她,她也只能给他这么多能量。又过了一会,他不得不放开手,说道:“我会记得你一辈子,我这一辈子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甚至我愿意献出我的生命,如果将来有事,又联系不到的话,这棵大柳树的树洞就是我们的联络点了。”

两人泪眼惜别,他和她痛不欲生,甚至一步三回头的各走各的路了,当低头看路时,正是漫漫天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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