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乱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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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图阿拉。

老奴跪在高台之上,对着身前的香案,高声宣誓:

我之祖父,未尝损明边一草寸土,明无端起衅边陲,害我祖父,此恨一也……

所谓的“七大恨”并没有过多的实质内容,不过是老奴进行政治动员,激发族人对大明仇恨的幌子罢了。

宣告完毕,老奴拔剑指天,台下的八旗兵纷纷翻身上马。

随着老奴的一声令下,四万八旗军潮水般的涌出了赫图阿拉,朝着抚顺方向开去。

十四日,鞑将麻承塔遣兵八百扮作商人顺利进入抚顺城。

十五日,建虏里应外合,守将李永芳、赵一鹤投降,抚顺城陷落。

同时,进攻东州和马根丹的后金兵相继获胜。

至此后金共俘掠人畜近三十万。

消息传到安奠,赵安冷哼一声:

“这李永芳真是无可救药。”

上一个月,赵安便派人在沈阳、旅顺一带散布消息:建虏有异动。没想到李永芳这个草包还是无动于衷,赵安甚至怀疑他早就与老奴达成了某些协议。

但随着旅顺之战爆发,辽东的局势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熊廷弼经略辽东之前,建虏兵马在辽东战场上可谓是势如破竹。

“吹唢呐,召诸将议事。”

“诺。”

各官旗头目齐至中军大帐,却见得赵安一脸严肃。

众将肃然,分立两侧。

“徐主事,墩堡已建了多少?”

赵安看向位于左列的兵部主事徐文龙。

后者向右一步,拱手回道:

“半年以来我安奠堡周边已建墩堡八个,每墩驻军五十员。”

自安奠升千户所后,赵安便大力建造墩堡,一是便于传递军情,二是抵御小股建虏的骚扰。

赵安点点头,又看向赵义:

“火器队如今可堪一战?”

赵义自信地说道:

“若是建虏来犯,属下的火器队定让其有去无回。”

火器是赵安对抗建虏的重要手段之一。因此赵安对于火器队一直保持着极大的关注。

前不久,赵安又从辽阳和朝鲜搞来大批火器,多是碗口铳,小样佛郎机又夹带“一窝蜂”等大口径武器,顺带着再次扩编了火器队。

除了火器,这段时间内赵安一直在竭尽所能的收集战马,组建骑兵。

组建骑兵自然不是为了与后金正面作战。

安奠旗军成军不过四年,自新兵入营后,大部分军士都没见过血,出城与建虏野战实乃下策。

正确的策略应当是死守辽右,不断压缩建虏的生存空间,依靠大明强大的人力、物力与建虏打消耗战,毕竟双方的体量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明朝自开国以来就一直很重视骑兵的作用,因此骑兵在边军中所占比例并不低,万历年间,辽东骑兵还是具有一定战斗力的。

此外辽东地处边陲,小规模战争时常爆发,因此辽民素来勇武彪悍,由他们所组成的骑兵战斗力自然更高。

“奴步善腾山短战,马兵弱。叶赫马兵最悍,步兵弱。故奴畏北骑,北畏奴步。”

此时的建虏的主力是以重步兵为主,骑兵远没有入关时的强悍。

既然明军骑兵没有想象的那么孬弱,建虏骑兵也没有那么强大。

在依靠大量火器巩固城防的同时,又发展骑兵,不断袭扰建虏后方。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朝廷不会胡乱干涉前线统帅指挥。

纵观整个明末,每当辽东局势稍有好转时,朝廷的一帮文人大夫便开始指手画脚,导致形势再次恶化。

军议结束,赵安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城西的匠房,这里有着赵安对抗建虏的另一种“法宝”——车阵。

顺着匠房主事的指引,两架偏厢鹿角战车出现在赵安眼前。

该车车辕长达四米多,宽度三米,高两米左右,两侧车厢用薄木板,外面覆盖牛皮阻挡建虏的箭矢,保留射击孔。

遇敌时,将车上搭载的拒马安放于五丈之外,以偏厢车侧面对敌,车与车之间用钩环连接,形成一道木制壁垒。

每架车上放碗口铳或小佛朗机一门,鸟铳三支,长矛两杆,对敌时长矛也可以安放在车下。

每车有火枪手四名,长矛手两名,刀牌手两名,军官一名。

每辆车连接处,又有手持三眼铳的军士,待敌人接近时作为补充火力。

这其实是超低配版的戚家军车营,按照原本的配置,没架偏厢车上都有两架大样佛郎机炮。奈何安奠军条件有限只能一再删减火力配置,毕竟前期还是以守为主。

在早起缺乏火器的八旗军面前,这种程度的车阵也勉强起到保护步兵的作用。

安奠拥有大批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一定程度上可以弥补火力不足的问题。毕竟建虏还没有阔到人人都有重甲的地步。

“战车可以日后造,必须尽可能的打造箭矢、甲胄。”

赵安告诫匠房主事,后者赶忙称是。

身后的赵金此时附在赵安耳边说道:

“大人,勇字营回城了。”

“走。”

一行人又折返到了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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