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1 / 3)
无论如何,萧随尘都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发展。
她由四月领着,抬手推门而入。
在此之前,萧随尘在心里反复思量,余重卿是什么样儿的人,该要用什么态度面对他,这些事情又要怎么开口。
可此时此刻,真当她进了屋里,不仅这些想法烟消云散,浑身的温度也骤然下降。
从头到脚,都凉出了一个极限。
房间里宽敞明亮,旁人进门后打眼一看就觉得心情畅快。
珠帘随风而动的同时,清脆的碰撞声音也异常好听。
但这些对于萧随尘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她现在的心情,不能用畅快来形容。
非要憋出一个词儿来形容一下,大概会是,憋屈极了!
她背后的拳头微微攥紧,然后又不得不松开。
低垂眼眸后,又抬起。
四月早就已经出去了,所以也就没有看到萧随尘这堪比风速的变脸。
她克制住眉宇里的肃穆,全部化成了一滩春水。
眼眸尽可量的充斥着和煦,与屋内的碳火达到一致的温和。
锦面的鞋子走在地板上声音很轻,上前两步凑近了一些,萧随尘才算把自己拾捯到一个近似完美的状态。
也许是少年的身量还没能抽长,这样一通的伪装下来,温糯的气韵偏偏更是明显。
有人爱这样的少年模样,自然就有人不喜,讨厌到了极点。
萧随尘自认自己也没法子做到人人都喜欢,便是心里不痛快,还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王妃娘娘。”
裴铃兰凤眼轻抬,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显得有几分犯懒。
也不多做动作,十分明显露出几分嫌弃开口:
“成了,你这小崽子,有几分几两我还能不知?每日伏低做小,在王府众人眼皮子底下卖乖,看着都滑稽。”
红衣华服,腰间的璎珞子透着富贵。
在裴铃兰身侧,是同样华服的少年。
萧随尘将目光与他对视,极为乖巧的唤了句:“兄长。”
大概是裴氏在这里,萧厉并没有往常见到萧随尘的那种阴阳怪气,只背脊挺直立在裴氏身侧。
如同松柏常青,加上外面的风,稍稍漾起珠帘。
这气氛真是诡异,萧随尘不觉得是乔改骗了自己。
那这对母子出现这里,明显就是等着自己。
“王妃娘娘何必这样,尘儿满心赤诚,从未生过半分非分之想。”
“你生没生想法,有甚重要,左右你也只是个物件儿罢了。”裴氏坐正身子,觉得与萧随尘说这些掉了架子。
将新茶倒进杯中,低垂眉眼,手腕子上的碧翠手镯衬得皮肤白皙。
这对母子站在一起,还是真是相似。
萧随尘很少有机会将裴氏母子放在一起打量,现下有了这个机会,就稍稍带了一眼。
同样的凤眼,金贵到自负的脊背。
只是,就很迷惑。
萧随尘有些吃惊,她再怎么看,萧厉的长相都与裴氏想了五六分,要是去找萧观的影子。
她的心底一时间笼罩满满的迷雾,竟是看不出这五官里哪一点儿有自己的便宜爹爹的神似。
“尘儿今日是来找三表兄的,王妃娘娘,余家的事情,怕是同您无关吧?”
“厉儿找了余重卿多次,他都避而不见。昨儿又来了一趟,照样被搪塞了过去,追根究底还是因为你的。”裴铃兰伸手招呼萧厉一并坐下。
萧厉向来是个孝顺的,见母亲招呼自己,也就深深看了萧随尘一眼坐了下去。
他的确找了余重卿好几次,因为实在是当初萧随尘的身份曝光太过突然蹊跷。
保不齐是谁暗地里做戏,使了绊子。
“王妃娘娘说的怎么就变味儿了呢?尘儿那天可是被水呛了一肚子,往后的几天也是,要不是王妃的一巴掌,尘儿的脑袋怕是一直不能灵光。”
既然余重卿不在这里,要么就是听了风声跑掉了。要么…
“您对三表兄做了什么?”
“就说你这崽子聪明吧。”
裴氏的朱红丹蔻指甲轻打在茶杯口的边缘,难得赞同的夸了萧随尘一句。
但这让萧随尘的心七上八下的。
她知道裴铃兰来者不善,侧眸去看萧厉。
此时的萧厉一声不发,比往常还要沉默。虽然乔改时常说萧厉是个大冰块,但也不至于是这种压抑的沉默。
“你到底做了什么!”
萧随尘的音色与旁的孩子不一样,因为要隐藏身份的缘故,一直以来都在刻意隐藏作伪。
长年累月嗓子几乎寡淡低哑,这声怒问虽然并不重,却因为失真而发狠。
萧厉沉默的双眼放在萧随尘的面上,只见到向来不做半步表情差错的人,眉头紧锁。
萧随尘是聪明人,萧厉想。
“你不是想知道,余重卿充当了怎样的角色吗?作为大娘娘,本宫不妨告诉你。”
裴铃兰放下茶杯,厢房里炭火的温度瞬间变得炙热。
“余家掌握着京都其中一脉的财富,其实并不比一般的权贵差到哪里去。只是就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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