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1 / 3)
刘祁正欲再开口之际,惠贤伸出手止下马如广,投以一个目光,再度扭头看向刘祁,施了一礼,轻声道:“庭阳侯可是追随过家父戎马一生的老臣了,其功绩自然需要我等晚辈仰望,所以本王敬你一声庭阳侯,自然是见你劳苦功高。”
惠贤笑意敛起,缓缓摇头,全场静无人声皆是闭气凝神,惊慌不已。
一句“本王”,道尽地位尊崇。
“若是本王不敬,你这庭阳侯就是再如何携有威望,又算得了什么?”言语不沉,轻轻出口,传入所有人耳中,轰然炸响,惊得所有人呆若木鸡动也不敢再动,生怕一动之下,被那几人看在眼中,骇得魂飞魄散。
“你……你。”刘祁胸膛不住起伏着,伸出手指向身前惠贤,额头汗水颗颗坠落,身形再忍不住,向后退去。
退出半步时,被人轻轻搀住,稳了下来。
惠明搀着刘祁,前踏一步,与惠贤针锋相对,正色道:“惠贤王爷这话,有些重了吧。”
“有吗?没有吧。”惠贤看着冷漠地惠明,轻声回道。
“庭阳侯是满洲立基之功臣,你纵使是一朝王爷,如何可对功臣不敬?身为表率一等,这般所为,实在是令人不耻了一些。再者,一朝老人,你如此言语相对,实在不尊。”惠明声音愈发冷下,寒声说道。
“不尊?”惠贤轻声应道,“刘祁既是为老不尊,自觉自己劳苦功高,骄狂自大目中无人,本王又何有尊敬的道理?更何况本王身为一方藩王,当真是某些人觉得功高便可随意践踏的了?”
微前俯身,露出一抹笑意,冲惠明说道:“吾弟,你说为兄所言,对是不对?”
惠明身侧有刘祁站立,惠贤身侧自是有马如广马如平两位侯爷,且在场之人立场同样是再清楚不过,站着的人已言明敬向惠明,那那些坐着不曾向惠明敬酒的人,自然要依随惠贤。
在虎威将军的任职大宴上,虎威将军被置之一旁,两位满洲亲子成了焦点,站在场中彻底撕开颜面,所有人以二人为心,针锋相对丝毫不落。
“此言差矣。”
就待二人争论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进场中来,引得所有人纷纷侧目诧异看去。
那声音的主人正坐在主座的位置上,举着一个酒盏,以眼神细细瞧着。
虎威将军宴席,主位自然不是别人,正是虎威将军,钟杜武。
于众人注视的目光中,震山相岳二侯凝起脸色,再不充盈笑意。
他人中亦是掀起惊涛骇浪,传闻不假,当年力挫满洲上下无一败绩的百胜将军,真的与惠明交好。
所有人的视线之下,钟杜武端着酒盏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惠明与惠贤中间,轻晃着酒盏中的酒水,清澈香韵于酒杯中摇曳着。
撇头看一眼惠贤,受着惠贤不解目光,说道:“满洲五侯曾经立下汗马之功,如今年老体迈,自然到了享清福的年纪,王爷这般言语,也不怕被世人丢一个落井下石的名头。”
“钟杜武,你敢。”脾气暴躁的相岳侯马如平气焰升腾,怒声喝道。
钟杜武不闻不问,不曾看马如广一眼,再度说道:“不过惠贤王爷有一句话我很是赞赏,极为认同。”
于在场所有人愈发惊愕的神色中,声沉气稳道,
“吾今日方任职这虎威将军,自然是要以保卫满洲都城为己任,我钟杜武敬重历来功臣,可若是有人为老不尊,敢在都城中闹事,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怪我不尊不敬了。”
转过身来,举起酒盏朝惠明示意,惠明见此,嘴角微勾一笑,心下大为安定。再见钟杜武,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惠贤陡然间眯起眼睛,看着钟杜武所作所为,出声道:“钟将军这般言语,是不想给本王面子?”
钟杜武摆手,回道:“不敢不敢,只是幸得惠政王信任,赐下个虎威将军的职位,自然不能让惠政王失望才是,惠贤王爷觉得末将说得可对?”
惠贤哑然,既是那惠政王来压自己,如何再开得了口,摇头轻笑道:“有趣,实在有趣。”
自惠明手上两次吃瘪,一次是在青州的万客楼中,一次便是在这。惠明所带的那五人,果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惠明前踏两步,将钟杜武掩在身后,走至惠贤面前尺处止步,两人含笑相视,无言而对。
气氛僵直下来,无人再敢出声做些小动作,甚至于汗水自脸庞流下瘙痒难忍也不敢伸手拭去。
场面再度寂静下来,不闻丝毫动静。
满洲亲子相视,压抑人心,呼吸不得。
“都站着干啥呢!等我呢?”
又有一道声音自殿外传来,有人打翻府外几名守卫,大步大步地踏进殿中来,进来时见到满场不自在的人与异样气氛,茫然不知,扫视一眼见到其中钟杜武,扬起笑意,忽略掉其余之人,招手吆喝道:“你这家伙竟然先我一步当官了,真不是个东西,就是这看门的太不听话,让我教训了一通,才放我进来。”
话落之时,果然见那人身后有急促脚步声传来,接着又涌出几个鼻青脸肿的守卫,看着满场的权贵人物,怯了胆气,小声畏惧道:“大人,在下没能拦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