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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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过缠住长矛藤蔓,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

突兀地,小六携着大量藤条冲至了军士长身侧,双臂挥动间,数不清的荆棘缠绕在二人身上,连那柄长矛也是同样被束缚起来。军士长弃矛出掌,趁着还尚能动作的空档,直击小六近在咫尺的头颅。

小六双手皆是藤蔓,做不得反应,就在那掌迎面之际,小六的脚已至长矛处,狠踢矛尾使得长矛向自己纵贯下来,双手前伸,那长矛锋利刃尖将小六手上藤蔓尽数割断。

一把接过长矛,继而另只手变掌作拳硬接军士长那挥来之手。

掌力之盛,藤蔓绷到极限,尖刺透过衣衫扎进了皮肉里,行动间划开了伤口,再度流出鲜红。

一掌作罢,军士长收掌再挥,不见疲累。小六自然不肯,拳退化掌亦是再度迎上。又是贯力而下,那凌乱藤蔓终于再坚持不住,发出崩裂之声,根根尽断崩飞出去。

这一掌着实入了力道,不仅震断了尽数藤蔓,二人更是连退数步方止,待稳下身形,军士长视若无物,双拳齐举,大踏前来。

小六嘴角微勾,下腰扎了半马,双手接过长矛舞了个闪花,方才所做之事,全然为了这把兵器,既然长矛到手,那便留不得手,速战速决罢。军士长面无忌惮,步伐不见丝毫迟缓,待身形临近时,双拳已是朝着小六直直砸了过来。

“噗嗤。”利器刺破皮肉,切裂骨骼的声音传出,军士长的身体顿止,挥在空中的双拳也没了劲道,似泄了气的气球一般乏力垂下。

那杆长矛直接穿透了军士长的腹部,生生止住了军士长的突进。军士长低头看了一眼长矛,继而抬头望着小六,眼神中竟流露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茫然神色。

不及小六抽出长矛,军士长的身体与长矛一同缓缓暗淡,消失不见。

小六扯开依旧还缠绕在身上的少许藤蔓,看着手上被尖刺扎破溢出的血渍,伤口不深,只是破了点皮,此时已经是结了血痂,不再流血。

欲要再回头走去,看着远处那缭绕云雾,小六面露无奈,看这模样,上山与下山与否,心中执念尚存,或者说还未击溃自己之前,都是出不得了。

“方才的小打小闹到此为止,上与下现在给你选择的机会。”有声音,自小六身后,山上传来。

小六回头,夜色降临可还是看清了那人的面孔:“那我要说上呢?”

那人向着小六走了几步,边走边道:“那便真的是,生死自负。”

“曾经一直在想,这山上到底有什么,有的人占了座山被称作土匪,人人喊打。而为什么有的人占了座山就被称作仙人,还让无数人挤破脑袋上山,受人供奉。”小六揉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脸颊,继续说着:“是因为土匪干着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勾当,不是,是因为活得不够久,没有那世人所没有的手段。”

那人往下走着,小六迎面走着。

终于,二人站至身前。

“方才是想走的,看见你,我便又不想走了。”小六说着,抬手之中,有劲风鼓起骚动不止。反观那人,竟也是同样的手段,动作大致相仿,基本无二。

胯下腰马,二人齐走,力之极,宛若澎湃浪涛汹涌而来,拍击在海岸之时,溅射出大片余波。

遇山山毁,见涛涛碎。

世间有不入流武学,有凡夫俗子学之。

此武学,小六师承老六。

虽不知意欲何为,但小六操练境地,已至炉火纯青。

此武学,名为靠山崩。

那人相较之前的军士长,多了灵动的感觉,不再是那种死板麻木的僵硬神色,不外乎是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本就是生得仁厚佛面,再如此一看,甚至是以为这山上久居的得道僧侣。

横练气劲自二人体内迸发而出,所贯力道可崩山石,连同周遭气流也被扯乱了动向,变得肆虐凌乱,二人亦如澎湃大浪,披靡一切。终于两股相仿劲力碰撞在一起,发出呼啸的闷鸣震耳欲裂,二人被反贯的大力倒飞出去,退了数丈不止。

靠山崩,只是从名字上便可以猜出这是一门以强横力道为主的武学,练至极致,便如名所说可崩山毁岳。可这依然是处于凡间武学的范畴,如此恢弘大气的名字,只有夸大其词四字概之,招式单一简陋,甚至是凡间武夫也少有愿意看得上眼的,毕竟出手之时,为得便是一损俱损,以伤换伤,这显然是大部分人所不愿的。

所以靠山崩在凡间,亦然少有人精,搁在了不入流武学的行列。

小六当年所学,为老六授之。而眼前人所学,小六同样熟悉。但这人是死是活,也没有比小六更为清楚的,因为这个人,曾经在天衍都附近的一座名为念寸山的地方落草为寇,上得山门——问虚,修习十数载徒劳而返,成了祸害一方的匪人,被老六以靠山崩打成了血雾。

曾经将老六崩飞,而老六毫发无损,乃至猜出了那人所学,是为问虚之上。

想到此,小六眼神突然一凛,顿时变得凌冽起来。这座山上,无数人挤破脑袋想要入的山门,不正是冠以问虚二字吗?

小六失神,一个没有站稳不由得向打个趔趄。

虽不知意欲何为,自己遭那佝偻老者夺命之时,身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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