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利用罢了(2 / 4)
子应对,“武陵王气恼至极,数次上疏辩解。桓温要皇上给武陵王父子定罪,罢其官职,送回藩地。可皇上与王爷兄弟感情深厚,始终无法决断。正好听闻杜仙师在京口,便要先来一趟请仙师诊病。让我随侍在侧,也是方便垂询解决之策。”
谢玄记得武陵王支持过袁真,平时喜欢养士练武,当中可能真有犯事杀人的。他儿子也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对身边人动辄打骂。他们确实有过错,却不至于罢官。可是,倘若不给出一个满意的交待,桓氏不会善罢甘休。皇上才会如此为难。他不禁摇头,继续落棋打吃白子,“躲到京口终究不是办法,能躲多久。”
谢安又落一子,抬眸审视着对面的年轻人,“阿羯,你先是跟竺瑶当众争斗,借故调回大司马府,申请到京口募兵。又是重伤,又是厌弃,跟桓氏成亲才多久,就折腾得满城风言风语,还声势浩大地把杜明师请来京口。你莫告诉我,只是为了退掉这门婚事?”
“只是原因之一罢了。”谢玄苦笑。
“听家里部曲说,那位叶娘子也在京口。”
谢玄一顿,眉眼瞬间柔和许多,犹豫片刻后,他终答道:“她在。”
侄儿的表情变化被谢安尽收眼底。这孩子每次说起这位叶娘子时,眼里都落满了星光。长大后变得寡言疏离的孩子,重新多了一份温柔。而她,正是星光与温柔的来源,也是这孩子如今万般纠结和执念的根结。而且,听说她只是个流民。谢安突然觉得,能把谢氏子弟影响至此的女子,他是不是应该亲自见见。
“看来阿徽说的倒是真话。”谢安微微摇头,拎棋落子,厚实的白棋把黑棋攻势翩然化解,“你说退婚只是原因之一,那么剩下的原因呢?”
谢玄落子,再起攻势,这手黑子犹如利剑,直插另一处白棋腹部,他缓缓说道:“如今荆、扬、江、徐、豫五州皆被桓氏掌控,犹如一头扼住晋室咽喉的猛兽,连皇上都喘不过气来。若想制服猛兽,需先把它的爪牙一个个掰断。”
谢安眯起眼睛,他突然发现,之前化解的黑棋攻势只是表面功夫,黑子真正的意图,就是它现在进攻的白子,他心头一震,落下的白子也有了紧守的意味。“接着说。”
然而黑子已然占住先机,再落一子,便吃死了整整六颗白子。谢玄一粒粒依次拎起白子,“扬州、江州、荆州由桓温三兄弟亲自坐镇,他们老成持重,不好对付。豫州的桓伊聪敏多智,不像在徐州的桓熙,无才无德还嫉贤妒能。不如,就从徐州开始。”
看着侄儿将棋子哗啦啦放在石案上,谢安失笑,“阿羯的棋尤擅进攻。”
“棋局焦灼时,进攻往往能撕开局面,制造意想不到的变数。”谢玄谦逊低头,“三叔的棋总能兼顾大局,是我所不及的。”
谢安朗然微笑。这孩子依然是这样,认定的事情便非做不可,纵然再多磋磨,依然没有磨平锐气。他拎起两颗白子扔到棋盘上,“这局是我输了。阿羯,我等着你的变数。”
第二日,南郡公世子夫人登门拜访,说要劝慰妹妹莫要想不开,却得知桓徽已经收拾行装,带着家仆坐船回建康了。她当即沉了脸色,冷哼着拂袖离开。
随即,刺史府急召谢玄过去。桓熙和桓济两兄弟再不顾斯文,将谢玄狠狠斥责了一顿。谢玄只是垂眸应着,一句多话都没有说。
叶夕这边则忙得不可开交。自从开始试炉后,她又收了几个徒弟,教他们分工做事。从清早到傍晚,她都全身心扑在铸炼房里,站在炉边跟徒弟们讲得口干舌燥。当阿邻在门口叫她,说外面有人到访时,她脸上身上落满了脏兮兮的炭灰,衣袖高高挽起,头发随便束着,用蓬头垢面来形容毫不为过。
就这样她踏出铸炼房门,猝不及防地撞见了站在牛车边等候的中年人。
从第一眼起,她就看出了对方的身份是谁。
那人鬓边微白,清朗挺拔,卓然不凡的气质教人过目难忘。光是站在这里,就让这河边,这门口,这树林粲然生辉的人,除了晋国当今第一名士谢安,还能有谁。
无论在谁面前都坦然自若的叶夕,突然感到一阵局促。尤其还是这副狼狈的样子,见到谢玄的三叔!
“见、见过谢、谢侍中。”叶夕竟然连话都说不顺了。
谢安只是微笑,丝毫没有意外或鄙夷等等多余的表情,“你就是叶娘子?”
“是、是的。我是叶夕。”叶夕吁出一口气,强行让自己看起来大方些。
“阿羯经常提起你。”谢安抬头四顾,目光落在不远处南山冶大门上的牌匾,“重建冶炼坊,很了不起。”
“谢侍中过奖了。”叶夕拢好耳边的碎发。
“立业不易,想来此处倾注了叶娘子的心血。”
“那是自然。”叶夕脱口而出,说罢,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谢安,来这里做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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