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又去寿阳(2 / 4)
叶夕这才接连饮了两盏茶润嗓子,“这两日在桓府,我跟桓徽和她娘亲一起吃饭,王夫人也只说尽管把这里当自己家住段日子,整个人吧,又和蔼又威严。诶,你见过王夫人没有?”
“未见过。”
“真是位贵妇人,一看便出自大户人家,跟她吃饭,就觉得应该规矩坐着,我小腿都跪麻了。”她正讲得起劲,却听阿规来到房门口通报,桓府牛车到门口了,要接她回去。
“你去跟他们说,我稍后便来。”
“好。”
叶夕转头看向谢玄,他的无奈神色更甚之前。她咬唇说道:“以后我……”
谢玄忽然凑近。叶夕剩下的话被尽数堵住,只漏出一声呜咽。
他的嘴唇触到她软软的唇瓣,她下意识想往后缩,谢玄便伸出双手轻扶她的后颈,叶夕闭上了眼睛。香气盈满鼻息,她的世界化为空白,唯余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半晌餍足之后,他才放手倚回凭几,只用一双含情桃花眸瞧着她说:“先收个补偿。”
叶夕被他看得不自在,不禁双手捂脸“哎呀”一声,从指缝里漏出声音,“以后我把对你说的话先写下来,我先走了。”
桓府牛车就等在门口,谢玄没送她出门,只看着她身影远去。她走得慢,走几步便转头看他,看到了又飞快转回去背着手走。明明进了外屋后门,她又回身伸头,用口型对他说——我走了啊。见他莞尔一笑,她才彻底离开。
谢玄想,原来她的味道跟蜜漬葡萄一般,黏黏的,甜甜的。
两日后的清晨,来接叶夕的牛车停在桓府偏院,将她接走后,来到城外大江码头,驶上了过江渡船。叶夕撩开车帘,不停望向岸上。直到船工高喊起锚挂帆,渡船启航,她终于松了口气。
另一侧车帘被撩开,车里坐着两个人。
原来,昨日夜里,叶夕被桓徽托着偷偷翻出院墙,开了锁让桓徽出来,她自己再进院,桓徽在外边重新锁好院门,悄悄躲去偏院。等牛车终于到来,桓徽寻觅机会上了车。车夫知道内情没有做声。等小厮接了叶夕出来,牛车便接走了她们两人。
桓徽紧张地望向岸边,依然没人追来,她又望向叶夕,轻轻说道:“谢谢。”
“只要你自己心意已决,我只不过顺手帮些小忙,不打紧。”叶夕笑了笑,又望向烟波浩渺的江面,“有时觉得你我一样,明知前方无路,却不甘心,偏要一腔孤勇地走一走,等真撞上那堵墙再说。”
桓徽深深看向叶夕,“你跟谢玄……是不是两情相悦?”
叶夕回头接住桓徽的目光,“是。”
桓徽嘿嘿一笑,“我这旁观者,看得再清楚不过。你看得出谢玄是不是在忍咳嗽,若非时常注意他,只怕做不到。我问过叔夏兄可觉得谢玄经常咳嗽,他都说不曾察觉。谢玄他呢,时常差人问你动向,奋不顾身救你,也太明显了。不过你竟敢在未来谢夫人面前这般嚣张,就不怕我棒打鸳鸯么?”
“唔……”叶夕捏着下巴假装思索,“这几日吃饭,总听王夫人夸桓氏人才辈出,还问我觉得如何。我看桓伊将军就挺好,要不我就跟夫人说,相中了桓伊将军怎么样?”
“你敢!”桓徽瞪大了眼睛。
叶夕哈哈笑开。
桓徽翘起唇角,“我现在真有点欣赏你了。”
叶夕挑眉问道:“难道你以前是假的欣赏我么?”
桓徽避而未答,笑了笑,又叹了口气,喃喃说道:“要是我俩换换,多好。”
两人说着说着,渡船已过了江。牛车在江对岸与等待多时的诸冶监车队汇合,驶上了通往豫州的官道。牛车车队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军马,上次叶夕跟谢玄他们到寿阳只用了一整日。这次去寿阳,车夫说算上歇脚的时候,路上得走两日一夜。
沿着官道,车队渐渐驶入密林中。毕竟是从边城寿阳通往都城的唯一道路,这条路边一直都有不少流民。见四辆牛车驶过,流民们还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正往车窗外看的桓徽猛然放下车帘。
“怎么了?”
“那些流民的眼神,个个像在蠢蠢欲动要抢我们,让我觉得讨厌。”桓徽嫌弃地蹙起眉头。
叶夕挑起车帘,望向渐渐离远的路边流民,想起那段烙印在她回忆深处的日子,目光变得冷淡锐利,“南下路上吃光了粮食,流民们要活下来,不得不抢,抢不过的就只能等死。从那之后我就明白了,要活得更好,只能靠自己。”
桓徽并不明白叶夕在说什么,只是抱着她随身的剑,连连摇头。
牛车晃晃悠悠赶了一天路,还得时而停下让牛休息,到了晚上,他们只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车夫将牛车停在路边,招呼大家就在车里休息一夜。
夜色笼罩在四周,路旁密林里传出喧闹的虫鸣。叶夕和桓徽互相靠着,已然昏昏欲睡。
忽然,一阵急密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将她们惊醒。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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