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商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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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潇潇,落在屋檐巷尾,莫名幽怨冷清。

王婳裳是恼雨天的。

她伏在宁绩背上,想放声哭却不敢。

她想,宁瑛那性格,是断不会如她这般懦弱。雨水混合着眼泪落下,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显得皮肤愈发苍白。

宁绩脚步一顿。

他问:“你哭了?”

王婳裳脑子昏沉,摇摇头,“……没有。”

“嘴硬。”

宁绩一眼看穿。

他分明是个年轻的少年郎,但背着王婳裳,却健步如飞。

因为背上的少女太轻了,仿佛一缕烟,被雨水多冲刷一会儿就要消散。

宁绩心里一慌,忙道:“馥秋,撑好伞,别让她淋雨。”

“是。”

馥秋步步紧跟,始终将伞偏在王婳裳头顶。

王婳裳不知为何,心中很暖。

她再一次羡慕起宁瑛。想到以后的事,她忍不住对宁绩道:“以后不要再跟来了,我……我没事的……”

“你这还叫没事?每次见面都哭,那你别去见他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忍,是王婳裳一生都在学习的一个字。

宁绩冷笑,“我才不管这些!下次我再发现你被欺负哭,我定要姓元的吃不了兜着走!”

王婳裳真不知道他们姐弟两个脾气怎么都这么大,苍白着唇瓣说:“不行。他位高权重手段狠辣,怎是你我能抗衡?即便是宁府,他要毁之轻而易举。”

人这辈子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还有父母亲友,姊妹朋友,顾虑重重。

宁绩脸色铁青,似乎十分郁闷,埋怨道:“真不知道你现在怎会如此优柔寡断!”

王婳裳索性不说话了。

宁绩话虽如此,心底却是极为认同她这番话,想着自己也要收敛锋芒才是。

回府后,王婳裳吃了郎中开的药,当晚好多了。

宁霓泪水涟涟地伏在她床前,恨不得替她吃一切苦。

王婳裳趁机对宁霓道:“明日我要出府几天,我不在,你和宁绩一定要把家里照看好,把母亲照看好。”

宁霓擦了擦眼泪,惊讶地问:“姐姐,你要去哪儿?我跟你一起!”

“不可以。你哪儿都不准去。”

王婳裳是跟元问衢一起去香河县,不能让第二人跟着,哪怕是馥秋陌冬,都不可以。

王婳裳将好不容易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她,“放心,父亲没事,有刑部尚书照应着,谁也害不了他。只不过要出来还得等一段时间。”

“只要爹爹平安就好。”

宁霓想跟着王婳裳一起去,哭哭啼啼求了半天,还是没说动王婳裳。无奈之下,她只好低声道:“既然姐姐有自己的事要办,阿霓一定遵守,哪儿都不去,就在家照看母亲。”

王婳裳笑问;“谁叫你都不去吗?”

“不去。”

宁霓笑中带泪,“即便是宋三小姐来约我放纸鸢,我也不去。”

王婳裳揉揉她发顶,莞尔道:“麓春,今夏,二小姐这话可是亲自说的,哪怕宋三小姐找她玩她都不去。届时我回来,可要找你们询问,看看这话是真是假。”

今夏行了个礼,“大小姐放心,二小姐我们看着呢!”

麓春不知在发什么呆,飞快地看了眼宁霓,愣了下才赶紧附和。

宁霓今晚非嚷着和王婳裳睡。

王婳裳想着明日要走,便答应了,与她一起入睡。

临睡前,宁霓还是好奇,按耐不住问了王婳裳明日要去哪里。王婳裳希望她无忧无虑,别掺和太多,只道:“明日,我要去查案。”

“查什么案?”

“跟父亲有关的库银案。”

*

案子查许久也查不出什么结果。

宁瑛十分头痛。

她感觉自打来到香河县,便毫无用武之地。

好在认识了李砚如这个朋友,三天两头变着法儿的帮她打听王九华的情况,否则还真是两眼抓瞎。

“裳姐姐,父亲有消息了吗?”

王娇月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糕点,柔声询问。

王婉茹亦是放缓帮宁瑛揉肩的力道,唉声叹气,“自打父亲出了事,感觉姨娘都消停了。”

“可不是嘛。”

宁瑛躺在椅子上。

虽然内心愁苦,但她面子上并不会表露。她是一个乐观积极的人,信奉车到山前必有路。

“你们也别太着急,那李公子不是给我说了么,父亲只暂时被羁押,负责此案的官员会亲自来审理。主审官未到,谁也不敢对父亲怎样。”宁瑛嚼着糕点,却尝不出什么滋味,“有李公子照应,父亲在牢中也不会遭受折磨,且放宽心。”

宁瑛相信李砚如。

正在此时,门外丫鬟跑来通传,说是小南递来李砚如的口信,邀宁瑛在汇贤楼一聚。李砚如主动找她,肯定有要事,王婳裳不敢耽搁,叮嘱了王娇月姊妹两句,出门去了。

因着和县令儿子这层关系,秦姨娘对她态度好了不少。

以前她出门回家都要被唠叨几句,现在倒好,秦姨娘巴不得她天天跟李砚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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