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心脏(2 / 3)
在他命令毒蛇咬断主人的喉咙后藏在皮提亚父亲的渔船上出海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将会代表着一种顶天立地、目空一切的力量,这种力量将给他想要的一切,而之后数年苦心孤诣对魔法的研究也给予了他应从命运中得到的馈赠。
但此刻他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海尔波的权力、财富、收获的忠诚,等等等等的一切都仰仗着他横扫一切的力量,一路走来被虐杀的一个个试图挑战他的人也都成为了他强权的垫脚石,作为通向西西里岛顶端神庙的阶梯跪服在他的脚下,所以他畏惧着每个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也热衷于剿灭他们,但当有人能够打败他时,忠诚存在的根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家伙……那个家伙……”
海尔波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那个在照面的瞬间就击败自己的男人,他能够感受到那人掌握的力量和自己类似,却比自己强出了太多,美梦破碎的残片落在他的心头,定睛一看,那哪里是什么强权霸业的美梦,而是一个卑贱奴隶的妄想。
“他把火留在那里以后就离开了,似乎并不能在那儿待太久的时间,”汤姆看了眼地上碎成几块的水晶球,说道,“我尝试占卜他的来历,但命运并不允许我窥探他,在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后,我才知道,他无法在现实中存在太久,也许他真的就是传说中的赫尔墨斯。”
“真的是赫尔墨斯吗?”海尔波闭上眼睛,沉吟道,“这就是真正的神吗?”
“世界上并没有神,大人,您知道的,他们不过是愚昧的人塑造的雕塑,您才是第一个能够触碰神座的人,”汤姆已经换了一锅新汤,这锅药的味道比上一锅还难闻,“那应该是一个代价巨大,但效果强力的魔法,这也是那个自称赫尔墨斯的人敢于挑战您的依仗。”
“那可真强。”
“但您并没有在这个魔法下失败,大人,他的代价同样凄惨,”听着汤姆的安慰,海尔波想起了和他交战的纳尔逊同样惨烈的代价,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到海尔波表达出的认可,汤姆继续说道,“同样的魔法不会第二次生效,我相信当您下一次遇到他时,他会败北于您的手中,这是我在命运中看到的注定的结果,过程是曲折的,但胜利的果实是那样的甘美。”
“你还真的能看到命运啊……伊戈尔·卡卡洛夫。”
海尔波冷哼一声,他有些怀疑汤姆的真实目的,毕竟如果他真是一个先知,为什么没有预兆到自己凄惨落败的一幕呢?可从另一方面看,汤姆提供的所有情报都是真实的,他成功制造了逃亡队伍的分裂,成功预测到了纳尔逊的路线,成功地让海尔波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完成了堵截,也成功地预料到“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所付出的代价,他并没有说自己会遭遇什么。
“你为什么不弃暗投明呢?”
“命运告诉我,伊戈尔·卡卡洛夫应该帮助您。”
海尔波并没有追问,他清楚这个十多年来第一个主动追随自己的先知身上藏着不比他少的秘密,但正如汤姆所说,伊戈尔·卡卡洛夫是此刻唯一能够向他伸出援手的人,他叹息一声,闭上眼睛,枕着散发着霉味的枕头,回味着前一秒钟的交锋,感受着胸腔内传来的魔咒的余威,品味着让他绝望的撕裂的痛苦,感叹道:“真是强大啊……神的力量,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心里空落落的,海尔波的耳边静得出奇,汤姆正在认真地控制火候,屏住呼吸没有接他的话茬,海尔波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柴火“噼啪”的爆响,连自己的心跳声也听不到。
心跳声?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胸口,在厚厚的绷带之下,反馈给他的是虚无的空洞,他那颗被魔咒搅碎的心脏并没有回应他的感知,它似乎……不存在了。
海尔波咽了口唾沫,轻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汤姆没有回答他,他用让海尔波眼花缭乱的手法将几株草药丢进了锅里,用袖子擦了擦了脸上的汗,才回答道:“我们在亚历山大港,大人。”
“这是哪?”海尔波嗅着周围干燥的空气,有些烦躁地问道,“我似乎没听过这个地方。”
“埃及,大人,”汤姆一边搅着药汤,一边说道,“在希腊的土地上,我一直能感受到命运的警示,索性跨越地中海来到了埃及,这里有阳光,也有能够交易的活人,也没有人认识您,不会遭到您反对者的追杀,您身上缠着的绷带是我从一座金字塔里带出来的法老王的裹尸布,埃及人对有关生命和治愈的魔法很有研究,它有助于您烧伤的恢复,那种火焰很特殊,我的魔力低微,没有办法让您的伤口愈合。”
“我伤了多久了?”
“您已经昏迷两个月了,”汤姆望向窗外,说是窗户,也不过是墙上被凿开的一个洞,这是一座临海的小土屋,在海面画出的弧线远处,隐约间能够看到一片无边无际的乌云,绿色的雷暴正在洗刷着乌云脚下的土地,汤姆深吸一口气,说道,“宏伟的云层还在,您忠诚的仆人也在西西里岛上等待,数以万计的新生亡魂正在等候您的召唤,只待您褪去伤痕,下达命令,它们会兑现您的怒火!”
“咳咳!”
海尔波剧烈地咳嗽起来,似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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