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最危险的黑魔王与最伟大的白巫师(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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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绿色的月牙形光弧比世间的任何宝剑都要锐利,盘踞在人们头顶的城市在它的肆虐下简直不堪一击,它甚至将声音都分成了两半,头顶嘈杂纷乱,脚下万籁俱寂。

但这枚月牙的边缘并不像刀剑一样平滑,它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现世与迷离幻境的界限,让两者不断随着月牙移动的相交处被密集而随机的点覆盖,它们无时不刻都在蠕动中扩大,犹如一群汇聚在一起的、不断繁殖的、无序扩张的生物。

邓布利多瞳孔紧缩,镜片倒影出的月牙更加凝聚可怖,他见过类似的场景,那是年轻时路过非洲某国时遭遇的蝗灾,它们吃掉一切、毁灭一切,所过之处,剩下的只有农民的哭号与贫瘠的白地。

一股“领袖”般的压迫感从它撕裂一切的锋芒处向四周迸发,在黑魔法的始祖面前,任何自称恶的货色都会忍不住匍匐,那些飞溅在战场周边的黑魔咒瑟缩地凝滞在空中,等待着月牙从它们身边掠过,张开饥饿的大口,将它们囫囵吞下,成为这道毁灭的咒语微不足道的养分,而那些不属于黑魔法门类的咒语则在和它相撞的瞬间被湮灭于无形,螳臂当车,却在蝗群过境后连骨灰都没法剩下。

对于海尔波的魔法而言,这些杂鱼的咒语只能被称之为开胃菜,他的眼中只剩下远处纳尔逊被银芒包裹的身影,不知何时,漫天的银雨已经开始倾盆宣泄,它们密不透风地占领了天空,让不可一世的墨绿光弧也显得黯然失色,但海尔波并没有因此气馁,反而双手都因为兴奋而颤抖起来。

银雨在他的眼中被解构成魔力最本真的模样,他终于明白,自己感恩的“盛大的死亡”究竟源于何处,屠杀者竟然就是那个将自己像丧家犬一样揣进死亡的巫师!他毫不在意这场银色的雨究竟是为了什么,因为奔赴死亡的灵魂越多,对他而言反而更是一件天大的幸事,死亡的大门被海量的灵魂冲刷,而他也感受到自己的与现世的连接愈发紧密。

纳尔逊的魔力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他一刻也等不了了,只想快点儿品尝这份难得的珍馐,像自己还活跃的年代窃取其他人的力量一样,将这份独一无二的微力收入囊中。

被称为“阿瓦达”的魔杖更加兴奋了,它也在被属于死亡的神秘力量勾起了食欲。

突然,海尔波注意到了挡在月牙前的男人。

那是谁?他想了很久,才从漫长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个男人的身影,他好像只是一个不足称道的凡人,在纳尔逊前往迷离幻境解救被塞勒姆绑架的灵魂时一起跟来的家伙,还没靠近死亡,灵魂便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那些在之前一年的时间里不断投身死亡为他补充养分的耗材们似乎很看重这个男人,但人和神的灵魂有着本质的参差,他们再敬仰他,对于海尔波而言也只是一个无聊的笑话。

海尔波只觉得好笑,这些愚蠢的凡人,总喜欢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去送死,像这样平庸的人放在以前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但现在他却想要牢牢地把这个男人的脸印在心力。

因为这将是他被中断了千年之久的伟大事业重见天日后死在他魔杖下的第一位祭品,以后的人们提到他们伟大的主人,就会想起这位不自量力的挑战者。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海尔波不断地抓握又松开空着的手掌,感受着伴随黑魔法的盛放而逐渐具体的触感,皱起了眉头,“阿不思·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默默地侧了侧头,用余光看了纳尔逊一眼,这位让他难以评价的学生依旧在维持着那场史无前例的巨型魔法仪式,而作为师长,作为自诩扛起了世界担子的人,他是时候站出来了。

他利索地扭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海尔波的咒语,光弧的边缘在他的眼中迅速加宽扩大,半月形眼镜几乎完全被墨绿色填满,和这道可怕的魔咒相比,他的身影只是一粒小小的尘埃。

邓布利多向前迈了一步,膝盖微微弯曲,紧握魔杖的右手高高地举起,紧贴被绝望与哀嚎充斥的左耳,胳膊挡住了一只眼睛,他的目光只能从眼镜的缝隙挤出来,光弧如闪烁般飞速地接近着,在它行进的路线沿途的高楼过上几秒才会露出腰斩的切口,慢慢顺着光滑的切口向下滑落。

呼吸间的功夫,魔咒已经逼近了他的面前,作为唯一突出人群的坚守者,他的背缓缓地伏了下去,紧握魔杖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抽筋僵硬,就在月牙即将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邓布利多挥舞魔杖,如同握着一柄精致的刺剑一般,向着等待多时的魔咒坚决地点去,他的手臂霎那间被凤凰的火焰包裹,属于变形术独有的魔力在杖尖酝酿凝聚,脆弱的木制魔杖那几乎可以忽略的一点与毁天灭地的黑魔法相比是那样的不堪一击,注意到这一幕的人们甚至来不及做出表情,但几乎所有人都默认,巫师中最杰出的人要离开他们了。

一切都仿佛进入了慢镜头,邓布利多清晰地看到杖尖与光弧最锋锐的一点相交,紧接着,被凤凰温暖的火焰包裹的右手感觉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灼痛,他看到魔杖的尖端忽然燃起了一点没有颜色却傲气十足的火焰,霎那间打破了魔力交汇瞬间的平衡,在余光里,他看到格林德沃手中的怀表迸发出了柔和的光芒,而那根格林德沃从地上拣的魔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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