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谷仓(2 / 3)
林德沃的脸上浮现出奇怪而拧巴的笑容,斜着眼睛瞟了邓布利多一眼,轻飘飘地说道,“连我也没有想到,巫师有一天,竟然会需要我这样的人来维护它最后的尊严。”
“我还以为你会站在他的那边。”
“哦,你误会了,阿不思,我一直都在走路,从来没有停下,”格林德沃笑着摆了摆手,“伟大的邓布利多,现在难道不正是你拯救世界的机会吗?像你预设过无数次的那样,承受置疑与污蔑,在最最危急的时刻,在这个世界最需要一个英雄登场的时候,击碎你的”
“你一直在走路?”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那你现在挡在我面前是在干什么呢?”
在他前方仅仅几步路的地方,一个浑身泥泞的男巫正安静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好像已经死了,他的背后陈列着几道触目惊心的贯穿伤口,几乎可以透过伤口看到内脏,湿透的袍子沉重地压在他的身上,即便是在浓重的夜幕中,也透出令人不由倒吸凉气的血色,他身下的草地也被鲜血浸染,呈现出迥异的深黑。
伤口边缘被早已凝结的血痂覆盖,他似乎在奔跑的途中同时被来自背后的数道魔咒击中,没做什么反抗就倒下了,他的右手竭力地向前探去,紧握成拳,仿佛紧紧攥着什么东西,七窍流血的脸用尽全力地向着柏林的方向抬起,失去光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水幕的方向,可这双眼睛甚至已经连水幕都无法反射了。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从冰封的森林离开后,他在半路上遇到了这个人,那时他就已经断了气,流出的血也在晚风中变得冰凉,他还看到了一队在森林周边骑着扫帚观察的傲罗,从人数和魔法的痕迹上看,这个不知名的男人就是在他们的围杀下倒在了这里。
邓布利多也注意到了男巫手里攥着的东西——隐形衣。
“我记得几年前我去波士顿郊外的第二塞勒姆死难者纪念公园参观时看到了一座雕像,”格林德沃突然说道,“我记得那是一个老头,一个邮差模样的老头,总有人一生也送不完一封信,或者像他一样在送东西的最后一步倒在门口。”
他用魔杖指了指地上的男巫,轻声说道:“这个人叫强尼,是克拉科夫中枢的厨师,他有个朋友专门负责修补清洗外派人员的装备与长袍,当然,我也有可能把他们记混了,毕竟他们形影不离,每天都待在一起,他做饭不太好吃,喜欢放过量的芝士,纳尔逊在克拉科夫待了几年,就胖了几年。”
“如果这名圣徒知道你记得他的名字,应当会很开心吧。”
“哦,他可不是圣徒!”格林德沃的表情夸张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纳尔逊从克拉科夫离开的时候,差点儿把中枢的地基都给搬走了!”
“哦。”邓布利多看着格林德沃抖动起的手腕,应了一声。
“不过说到底,纽蒙加德也容不下这种连东西都送不到的……废物,”格林德沃的眼睛眯了起来,抿着嘴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居然让他这样便宜地死了,实在难解我的心头之恨。”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邓布利多有点儿想笑,在他刚刚准备靠近握着隐形衣的强尼时,格林德沃就出现了,东拉西扯地说了一大堆,将重启战端的根源拽到了国际巫师联合会用人质威胁这种做法上,还装模做样地骂个不停,实在是太拙劣了,可他不得不承认格林德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听到穆迪名字的瞬间,他刚刚升起的那点儿倾向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已经死了。”
“我听说隐形衣这件死亡圣器可以在死神的镰刀下躲藏。”
格林德沃挥动魔杖,绿色的稀薄光雾犹如悲恸哭号的冤魂一般从杖尖涌出,它们尖啸着涌上天空,凝聚成一只狰狞的爪子,深深地扣进空气之中,利爪向下用力地撕扯,在邓布利多的注释下,它竟然硬生生地在半空中撕开了一道通向虚无的口子,浓郁的迷失雾从裂口中涌出,爪子狠狠地插进洞内,紧接着,冰块落入油锅般的“滋滋”声在他的耳边响起,格林德沃紧握魔杖的胳膊高高抬起,露出了掌心捆绑着的一抹银光,另一只手隔着一段距离虚托着魔杖,连接着爪子的绿色光束如同鞭子般向上甩去,那抹银光仅仅闪亮了一瞬,便被袖子挡住了。
而那枚插入迷离幻境的巨爪也从不断缩小的洞口中挣脱出来,它恶魔般绿色的鳞片已经被腐蚀得一干二净,露出了皮下成束的筋肉与苍白的倒刺横生的指骨,最先进入环境的中指甚至连筋肉也不复存在,大半的骨骼也被迷失雾融化消解得犹如蛛网般破碎,在第一第二只接的连接处,一根狰狞却残破的倒刺勾在一道白色影子的腰上,那似乎一道正在奔赴死亡的幽魂,仅剩的最后一抹色彩凝固在攥成拳头的右手上,倔强地不肯褪去。
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它的轮廓像热水中的冰一般快速地消解着,一根根墨绿色的锁链从指骨残破的关节中涌出,深深地刺进游魂的身体,用一种堪称残忍的方式将它紧紧地束缚起来,锁链几乎如同木乃伊一般将游魂紧紧包裹,只露出了它色彩尚存的右手,还有两条稀薄到透明的双腿。
它们深深地勒紧游魂的身体,生长出的锋刺吮吸着构成灵体的魔力,格林德沃双手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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