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嫉妒(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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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轻的时候,亲眼目睹我爱的父亲用无休止的冷落与孤立折磨我的母亲,他把这一切都归咎在他那自以为足以改变世界的研究上,我不明白,当你了解魔力的本质,当你习得了魔法的真谛,你的家庭、你的生活, 真的会变得更幸福吗?”

塞克斯教授的目光缓缓地挪到了梳妆台的一角摆着的花卉上,那是一盆纳尔逊叫不出来名字的花,他在很多地方见过它——纤细的枝干,芹菜或是香菜一般的枝叶,还有五瓣的紫色花朵——它平凡到纳尔逊都没有好奇心去探索它的名字,只知道这花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捏起来会好玩地呲水, 但这从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花却被塞克斯教授栽在名贵的青瓷花盆里,干净的土壤中连一棵杂草都看不见。

“我觉得这花像我,路边随处可见,却被不属于自己的华美外壳包裹起来,让人看着光鲜亮丽,但当盆子打碎的时候,我什么都剩不下了,”塞克斯教授用指尖怜惜地抚摸着娇嫩的花瓣,闭上眼睛,心里一狠,将花朵连同一截茎撅了下来,用不熟练的动作笨拙地将它穿进耳垂上的洞里,“我问过我父亲这个问题,他说我的眼界太低了,塞克斯家的女儿应当把目光投入更远更高的地方,而不是在一间他早已不满足的房子里享受先祖的余茵,他说他的研究胜过一切,甚至问我,如果在追求魔法真理的路上需要牺牲,我愿意奉献吗?”

“那么你……愿意吗?”

纳尔逊倚着门框, 颔首站在塞克斯教授身后, 他的眼睛藏在帽檐的阴影里,问出了和当初塞克斯博士一模一样的问题。

“我其实挺羡慕那个姑娘的,那个经常和你待在一起的姑娘,那个每次我在拉文克劳塔楼抓住鬼鬼祟祟的你时在你旁边的姑娘,那个在三强争霸赛的舞会上和你一起跳舞的姑娘,”塞克斯教授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纳尔逊的问题,她歪着头,开始将另一朵花穿进另一只耳朵的耳洞里,谈论起不久前她提到的花来,“她明明那么普通,但在那场舞会上,她穿着和火焰、和花瓣一样的裙子,眼里满是年轻的、满是惆怅与哀怨却生机勃发的秋波,她像我见过的木棉花,你见过吗?我真的好羡慕,一个人可以那样无忧无虑地活着,为少女的心思和平日的课业发愁,也可以无所顾忌地在抓住机会时燃烧自己。”

“她是我的学生, 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可作为院长、作为教授的我却怎么也活不成她的样子,”塞克斯教授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知道吗?我嫉妒她嫉妒到发狂,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孩可以活得那么肆无忌惮?为什么危险和痛苦都会远离她,为什么有个明明不爱她的人会费尽心思地保护她,为什么一个明明该死的人能这样傻呵呵地活在我,活在受人尊敬的梅丽莎·塞克斯教授的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地用她的愚蠢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

她猛地转过头,通红的眼睛犹如濒死的羔羊,又如同一只疯狂的魔鬼,她死死地盯着纳尔逊战立的位置,但纳尔逊早已不在那里。

“什么象征意义,凭什么苦难都让我受尽了?凭什么你们这样爱管闲事的人眼睁睁地看着我落入深渊却不愿意伸出援手?凭什么你敢‘代表你自己’高高在上地审讯我?我难道是什么任你拿捏的小角色吗?你和阿不思·邓布利多一样虚伪!”

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沉默,以及濒临爆发的愤怒。

“你明白了吧?那列挤满蠢货的恶臭的火车不是沙菲克透露的路线,尽管他真的这样做的,但一个身陷囹圄的老头,不依靠霍格沃兹的学生,他这样的蠢材怎么可能知道不断变动的霍格沃兹特快怎样行进?为什么他们知道你对那个女孩如此在意?为什么他们知道你不允许别人侮辱你的朋友?为什么他们刚好可以在最后一节车厢找到最能引诱你出手的诱饵?”

小屋中的空气变得冰冷起来,塞克斯教授的牙齿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战,她情绪激动地嘶吼道:“我只想证明所有的感情都是虚伪的,为什么你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垃圾甚至愿意放弃足以让你掌握一切的时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越界了,塞克斯……教授。”

镜子里出现了纳尔逊的身影,他站在塞克斯教授的斜后方,她的视野盲区内,魔杖稳稳地抵住了她的后脑勺,“你配不上这个称呼。”

“我也很早不想要这个称呼了,每次被人叫做教授,都让我透不过气来,”塞克斯教授将压在心中许久的情绪尽数宣泄出来,她的双眼赤红,不断地喘着粗气,尽管被纳尔逊的魔杖抵住后脑勺,但她还是不以为意转头望向镜子,继续整理起自己的妆容来,“继续说我的父亲吧,他那时候问了我一个问题,我给了他肯定的答复,我那样崇拜他,那样爱他,但他只当我是个笑话,还给我说:‘真是个乖孩子,你的母亲和妹妹也会这样想’。”

魔力在纳尔逊的杖尖凝聚,他安静地听着塞克斯教授留在世上的最后遗言。

“我根本不在乎我那愚蠢的妹妹和懦弱的母亲会怎么想,我只在乎父亲是怎样看我,但他的眼里压根就没有我,”塞克斯教授平静地说道,方才因激动迸出的泪水让她的妆容变得像地狱中的修罗一般,微笑挂在她的脸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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