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大型黏菌复合体(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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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晨一脸惊愕的看着泥人,微微的摇头,这太匪夷所思了,霜丘候是一堆泥,就够震撼的了,如有人活着回去,这事也得消化半年六个月的,没曾想霜丘候还能生孩子,这就有些让人找不着北了。

而且听霜丘候的声音口气,完全是个男人,如何就能生孩子?

陆晨说:老前辈,我还是那句话,你杀我,我不冤,但你得让我死个明白,我需要确认下,你就是霜丘候对吧?怎么还能生孩子?

泥人说:我是霜丘候,也曾有过陆东步这么一个朋友,看在他面子上,我就跟你多说几句,我从不妄杀人,我只说让挖死我孩子的人留下,可没说让他死,该死的是我,我不想活着了,我要让挖丘顶泥的人接替我留在这里。

现场四人都听蒙了,不知道霜丘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说出如此迷乱的话来。陆晨诚恳道:老前辈,你想怎样就怎样,你为刀殂,我们为鱼肉,逃不出你手掌心,但你得讲讲你的身世,好让我们都觉得不冤,我听您说话,不像不讲理的人,得让我们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我们才能心服口服,对不对?

霜丘候用缸里磨刀的怪音说道:也好,我已经几十年没有说话了,最后的时光,和你们聊聊也好。

于是霜丘候慢慢讲来,陆晨一半身体杵在泥中,花帘月大部分身体在泥中,只露着胸口,秋飞白趴在泥地上,二傻子只露着脑袋,四个人细细的听霜丘候讲述自己身世,不知不觉都听傻了,刚开始,霜丘候的口音还有些难以辨别,听时间长了,竟也顺耳了。

事情得从明朝弘治年间说起,那时霜丘候还是个人,他叫庄经艺,就生活在平波湖边上的村庄里,他幼年家境优渥,被送在私塾读书,由于天性聪明,颇得先生赏赞,如果不出意外,他会走读书这条路,先生每每对他说:要用心举业,专注时文,旁学杂览不看也罢,自太祖定鼎以来的各科程墨,要揣摩精熟,字字皆有法度,就算命途不济,到老一个廪生还是挣的来的。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先是庄经艺的父亲早丧,家里没有了主心骨,好在还有几亩湖田,可一场大火将家宅烧个精光,十五岁的庄经艺不得不卖掉田产,重置家业,从此一蹶不振,最后不得不退学,又无田产可耕,只得跟着族亲在平波湖中捕鱼为生。

那时的平波湖,湖面极广,鱼虾肥厚,庄经艺凭打鱼勉强可以奉养老母,虽然粗茶淡饭,却也不至于断顿少粮。只是每每路过学堂,太息嗟叹。

日子这么平平淡淡的过,日光之下并无新事,现在人们愁烦的东西,在明朝一样愁烦,庄经艺年已十七八,要成家立业,成家立业需要财帛,只能湖中谋财,因此起早贪黑,打鱼比别人辛苦的多。

这一天,他早早的来到湖中心,就见湖中竟然出现了一座湖心洲,他在平波湖打鱼多年,几乎可以认得湖里每一根芦苇,并不曾见过湖心有汀州,好奇心驱使下,他登上了湖心洲,一上岸,脚底下踩的实实的,他溜达一圈,惊奇于自己的新发现,还喃喃自语,古之人不我欺也,果然沧海桑田,变化有时,湖中说有洲,一夜之间就有了,可见天地造化之妙。

正嘟囔着呢,忽然看见湖心洲上面电火花满地爬,这对一个古人来说,无异遇见妖魔,吓得他大喊一声,准备跳水。

却忽然感觉脚下一空,咕咚一声,掉进了湖心洲里,原来这汀州上的土看着挺瓷实,一瞬间就能变成稀泥,他眼前一黑,周身一凉,下意识的往上游,常年在湖中讨生活,自认为水性不错,却怎么也见不着稀泥的顶,他开始慌了,手脚并用,全无章法,最后脸憋得通红,万般无奈之际,他脑中闪过老娘辛勤缝补的画面,一张口呛死在了稀泥中。

本以为自己死了,结果自己又朦朦胧胧的醒来,但睁不开眼,翻不了身,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他更慌了,想喊喊不出声,想动找不到手脚,不知在那里,眼前只有一片混沌,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月,他慢慢意识到自己好像就在湖心洲那一堆泥里面。

又不知过了多少日子,他慢慢感觉到泥里有一枚红色的珠子,好像刚刚孕育出来的样子,他能感觉到珠子的存在,就朝珠子用力,慢慢的,他能让珠子在泥中往上升,但幅度很小,就像婴儿举手一样,终于有一天,他将珠子顶出了泥面,那一刻,他感觉天光乍亮,差点被耀瞎了眼。

急忙把珠子收回泥中,又慢吞吞的举出泥面,看清了湖心洲上的一切,也看到了远处的湖面,至此,他才知道自己淹死在了稀泥里,但灵魂却没有散去,被包在了这堆泥里,成了泥的一部分,然后这泥就开始生长,首先孕育了一枚红色珠子,这珠子就是这堆泥的眼,凭此可以看见东西。

庄经艺当时十分震惊,但能见到天光,便不再那么寂寞,日子过的也很快,又一段时间过去,他的意识在泥中的活动范围增大,他找到了自己的尸体,尸体还没有腐烂,但一只眼睛没了,至此他才知道,泥中孕育的那枚红色珠子,就是自己的左眼。

心骇之余,他竟控制泥丘把自己右眼也挖了出来,包在泥中孕育,不久他就有了双眼。

陆晨听到这里,完全被震住了,他脑海飞速的运转着,尽管陆晨也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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