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分道扬镳(1 / 3)
第二日一早,难得天朗气清,山间积雪融化了大片,因而比昨日还要冷上许多。
统共一十五枚赤红的鹿字令牌,青鸾边赶路边反复端详着,却是什么端倪也没发现。若是真如钟怜所说,这十五枚令牌皆从试炼弟子手中得来,念及狴犴的凶残,恐怕这些人都是凶多吉少了。
“钟公子你身体可好些?与昨天比呢?”
“无碍。”
“那你说长老们有没有把那贼人绳之以法?”
“不知。”
“今天天气难得放晴,我去猎只兔子打打牙祭如何?”
“嗯。”
“……怎么走了这么久一个人都不见?”
这次钟怜一个字也没有回答,只顾看着脚下继续赶路。
“嗳——”青鸾喊道。这人自从被自己救醒,仿佛比先前更加冷淡了。青鸾本想着三年前误会了他,以后要当恩公般将他供着,哪成想现在人家倒是摆起架子不理人了。
罢了。青鸾自我安慰:到底是个冷面怪,也就是颜卿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才会因为钟怜那张脸而心生迷恋,像自己这般历经过生死的人,就不会被这些虚浮的皮囊所迷惑。
“前面左转,绕过山后,沿着小径一直再走五六里地就是出口了。”钟怜忽然驻足,看着前方道。
“嗯。”青鸾敷衍地应承着,心不在焉地又走了几步,才忽然察觉不妥,转身诧异道:“钟公子不一起出去?”
钟怜摇摇头:“试炼尚未结束,我还未能寻够令牌。”
“那我如今没有令牌在手,不是一样出不去?”一时情急,青鸾脱口而出。
“拿着这个。”钟怜抬手丢过来一个布包,青鸾接住打开来,竟是当时那枚悬崖上嵌着的鹿字令牌,亦是打开结界的钥匙。
“倘若黎姑娘先前的话句句属实,那么姑娘入苑的目的必不是为了夺得试炼名次。如今留在这里甚是危险,倒不如赶紧离开。”
这是在赶自己走?青鸾迟疑道:“几日前钟公子不是还说要亲自带我去见长老以证清白么?怎的现在突然就敢放我走了?”
钟怜面无表情:“经过狴犴一战,在下目睹了姑娘功法修为及智谋品性,断定青黄石一事必然与姑娘无关。”
“呵,那钟公子还真是明察秋毫!”青鸾咬牙,钟怜这话里话外不仅嫌弃她功法不足,还讥讽她头脑愚笨!可明明是她救了他的命,虽说归根结底还是钟怜自己的寒渊净气救了他自己的命。
然而又过了片刻,黎青鸾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黎姑娘——”
钟怜话未出口,青鸾便打断道:“那钟公子多多保重,黎破先行一步。”继而拱手拜别,转身离开。
“等等。”
青鸾猛地回头,只见钟怜一袭玄黑遗世独立,如墨的凤眸隐隐闪着光,他嘴唇微抿,稍作犹豫,终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同样拱手行了礼。
青鸾赌气般转回了身,继而头也不回地踏上上山的小径。走在路上反倒开始自己气起自己来,方才那般婆婆妈妈的样子可十分不像自己,那冷面怪有何留恋之处,还不是自己十句话也换不来人家一个笑脸。救命恩人又怎样,也不能这么糟践别人!反观现在,拿了令牌提前出苑才是正事,也算终于有时间去榣宫那边查个明白了。
青鸾疾步穿行,不久便远远看到了高耸的镇山石。高台上的贵客们亦是看到有弟子走来,因此不免引起了一阵骚动。
“不知这位弟子出自哪个门派,竟然不到截止时辰便出了鹿野苑?”身披狐裘大氅、年逾古稀的长须老者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官帽核桃,一边眯起眼看着一路走来的青鸾。正是七星门掌门江虞。
高瘦儒雅的谢笙亦看见了来人,若有所思道:“看装扮像是北沙派的弟子。”
“怎么可能?”灵枢一脸不屑,冷笑一声:“那逍遥堂主一向孤僻清高,不仅不肯现身与我等相见,还一向对冰魄琉心嗤之以鼻,又怎会派弟子去参加试炼?”
谢笙眼中疑虑渐起,却见一旁生如妖孽般的钟离鹊“唰”地展开天河玉骨扇,于寒风中轻摇着道:“有趣有趣,本殿倒要看看这女子得了几枚令牌。”
灵枢冷哼一声,权当看不见钟离鹊,兀自朝高台下望去:“咦?她怎的不来高台这边,莫不是连规矩也不晓得?”
见青鸾丝毫没有注意这边,而是离开鹿野苑镇山石后径直朝山庄方向走去,众人皆十分不解。
然而青鸾只顾着思索接下来的行动,根本没注意高台这边的响动,忽闻有人在背后唤她名字,她才猛然驻足回头。然而这一回头不要紧,对上高台上一双双玩味审视的眼神,仿佛一下子回到三年前,自己被众人定罪那一刻。
“姑娘可是刚刚完成鹿野苑试炼的仙长?”一位面容和善、身着鹿鸣山庄袍服的男子笑脸相迎:“在下乃是山庄礼官,还请仙长移步,随我至高台那边清算令牌数目。”
原是见惊动了高台的贵客,山庄的礼官也不能视若无睹,只好硬着头皮赶过来追问青鸾。礼官只是一介凡人,本就对仙门弟子敬畏三分,此时只见女子定定望着高台之上,眼中寒意渐起,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继而他又强自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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