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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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上京繁盛喧闹,街道上人头攒动,灯火辉煌。壁灯幻影,晃得阮今月回不过神,差点迷失在这车水马龙的世界。

“小姐小姐,你走慢点等等我!”

听眠刚去给阮今月买糖炒栗子,一转眼她人就不见了,等听眠四处观望,好不容易寻到她的背影,才提了裙子匆匆赶上去。

阮今月被眼前杂耍拦住了脚步,挪不开眼,一边神色兴奋地蹦蹦跳跳的,一边往后伸手催促听眠:“听眠你快来!快来快来!”

听眠挤过人群钻到她的身边,将还温热着的栗子放进她的手里,“小姐冷了吧,暖暖手。”

阮今月捧着栗子,阵阵暖意透过薄薄的牛皮纸传递到手心,瞬间暖和了她僵硬冰冷的手掌。

“谢谢听眠。”她掏出栗子,先剥了一个给听眠吃,才剥第二个送到自己嘴里,“这上京城真是热闹,这么好玩的杂耍,及第城可是少有的。总感觉咱们逛了一天,都逛不够,还不怎么尽兴。”

阮今月今日起床梳洗后,跑到阮母的屋子陪她说了会儿话,便急匆匆地去寻阮明月,想叫她陪自己出来逛逛。可阮明月有事在身,大婚在即,礼仪、嫁衣什么的一大堆东西需要她亲自过目。

皇帝对阮明月算得上是上心了,按照大魏礼制,皇帝纳妃,只需要办册封礼,而不是像立后那般大婚。可他给足了阮明月恩宠,准许她从阮家出嫁,按照大婚的形制操办,就算不是正妻之位,这也相当于昭告天下,她阮明月就是皇帝心里的皇后。

阮今月得知的时候,不知该喜还该忧。帝王恩宠,朝夕之间,她只希望这皇帝待阮明月是真心的,能在人心险恶的深宫,好好地护住阮明月。

也不枉阮明月誓死追随他的一颗真心。

阮明月走不开,她在这儿也没什么其他的朋友,就只能带着听眠出来玩。

两人逛了一整天,直到日暮西山都不舍得回家,阮平铮拗不过她,只吩咐她早些回来莫要太晚归家,便任由她去了。

夜市喧嚣,杂耍的艺人双腿稳稳地扎着马步,腮帮一鼓而后一吐,熊熊的火焰瞬间充斥阮今月的眼眸,照得那双水眸亮晶晶的。

“好厉害啊……”她惊呼出声,捏着袋子忙不迭地鼓掌。

听眠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她亦跟着长大了嘴巴惊叹,而后忽然想到什么,凑到阮今月耳边小声询问:“小姐,为什么老爷夫人对外宣沉你的身份是老家的表小姐啊?”

这事儿是晨间阮今月陪阮母说话时,阮母特意嘱咐的。

阮母的原话是:“你父亲觉得,阮家小姐的这个身份太过招眼,难免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故意接近妧妧,所以将你的身份特意隐瞒了。对外有人问起来,只说是老家来的表小姐,在旁人眼里,阮府的女儿就一个即将当妃子的阮明月。”

阮今月听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只当他们有自己的考量,听听眠那么问,被栗子塞得满满当当的小嘴囫囵道:“爹爹娘亲自然有他们的打算,我虽要在上京城办及笄礼,但总归还是要回及第城的。上京城待久了,规矩多,无趣得很,还是及第城自在。”

听眠不明所以地点点头,眉眼一展笑得没心没肺:“我也觉得及第城好。等咱们回家的时候,及第城的梨花应当都开了,到时候可以采些花瓣回去做梨膏。”

“是个好计划,我喜欢。”阮今月忽然注意到这杂耍好像已经结束了,她拉着听眠走出人群,去找热闹的地方,“走走走,咱们去另一处玩。”

暖黄色的灯光如昼,灯影重重不断重叠,最后模糊成一个巨大的光晕,朦胧梦幻。

长街上人来人往,自北向南,将夜市分为东西两侧。

靠北边的街道上,行人忽然纷纷往两侧躲避,一辆气派雅致的马车缓缓驶入街道。

马蹄声缓,啼嗒着隐匿于闹市的嘈杂中。

马车四面皆用丝绸装裹,绣着繁杂精美的花纹,镶金嵌宝的窗牖上方挂着金黄挂穗,随着马车摇曳晃动。车前的马匹更是上好的上乘马,非千金不卖,到处都彰显着这马车的主人身份高贵。

道情背着长剑靠在车帘一侧,手里攥着缰绳,听见车厢里的人传出阵阵低咳,愈演愈烈。他心中担忧不已,权衡片刻,还是微微侧身,隔着纱帘望向里边:“殿下,需要唤太医来瞧瞧吗?”

“不必。”江如洵试图忽视喉间火辣辣的不适感,声音因风寒而变得沙哑低沉,他脸色有些许苍白。近几日被这小伤小痛折磨,再加上最近政务繁忙,没能休息好,眼下脑袋都有些昏沉了。

“只是受了些风寒,不用大惊小怪。”

话音刚落他又咳嗽几声,道青心里更急,忙劝道:“殿下,还是看看吧,属下知您政务繁忙,但这身体也耽搁不得啊。”

“孤说了不用。圣上大婚在即,孤不盯着点孟家,盯着太后,怕是他们又要给孤惹出些祸事来。前段时间的私盐一案还未有着落,回府之后你叫人去大理寺掉案卷来,孤再看看。”

道青心知劝不下他,只得作罢,寻思着到时候吩咐厨房给江如洵做些止咳化痰的药膳,病不看,饭总是要吃的。

一时间他未能注意到路上的情况,忽然冲出一个妇人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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