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1 / 2)
云梦清浅,一朝浮生颠沛流年;晓梦无痕,独缺静影花好月圆。
温仙月昏沉着头撑起身子,低头一瞧,身上的衣服还没褪去,发髻上的珠钗却已尽数卸去,就连脸颊也清润干爽,不似上妆后的厚重感。
厢房里熟悉的装潢,无一不在提醒她这里是大理寺。
那昨日是谁扶她回来的?又是谁给她拭面卸妆的?
醉酒之后,除却残存的不适感,在床榻上静坐一会儿后,头痛欲裂的感觉并未出现在她身上。
眉心还有些许疲惫,温仙月按着眉头,揉搓舒缓,那股疲惫方渐渐褪去。
神思清明不少,她才开始回忆昨晚的事。
关于昨晚的记忆,似乎从厨房出来之后的事,她就不大记得清了。只记得自己和齐雁云走在雪地上,寒风拂过脸侧,撩起一片热意。
这么说来,替她收拾之人,只能是齐雁云了。
“唉……”她突然抬手抚上额头,总觉得眉心处痒痒的,像是有片羽毛轻轻贴着一般。
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她也并未挂心。
起身下床,袖子衣摆间满是酒气,熏得温仙月浑身不适。
大理寺没有浴房,眼下她也不能换干净衣服,看来只能拖着这一身回家沐浴了。
随意拢了拢衣襟,发髻半散垂在腰间,温仙月推开门帘,一道寒气扑面而来,将她吹了个底朝天。
还没走几步,就遇上了匆匆赶来的陈婶。
“月儿。”
“陈婶?”温仙月惊奇地迎上去,不解道:“陈婶怎么来了?是不是唤我去喝腊八粥,我……”
“唉不是。”陈婶笑着打断她,“我给你备好了热水沐浴,就在我房中,你拿上衣服快去吧。”
这简直不是热水,而是及时雨。
温仙月还怕这一来一回折腾,会耽误时间,没想到陈婶给她准备好了。
“谢谢陈婶,我这就去。”
陈婶看着她欢快的背影,脸上笑意未散,慈祥的双眸中调笑戏谑:“月儿可别谢我,这热水还是雁云那孩子叫我早早备下的,还提醒我来喊你起床。你俩可真是心有灵犀,他摸准了你起身的时日,都不用我唤。”
温仙月脚步一顿,木木回过身:“是齐大人吩咐的?”
陈婶苍老的面容上堆满了笑意:“是啊。咱们大理寺这唯一一朵娇花,谁都想捧在手心护着呢。我看雁云那孩子尤为在意你,凡是关于你的事,都十分上心,倒叫我想起年轻时候我和你陈叔相处的日子。月儿,可对雁云有意?”
氤氲热气萦绕在她周身,白皙的面容染上一分红晕,白腻匀称的身子泡在热水中,近日来的疲惫悉数消散在水中。
温仙月半张脸藏在水里,乌黑的发丝四散,漂浮在水面,犹如一张光亮滑腻的油皮,散发着盈盈的光泽。
她回想起方才陈婶问的问题,眉心不由得蹙了蹙,眼眸中却无干分厌恶的神情,只觉得难为情。
罢了罢了,兴许老年人就是爱点鸳鸯谱,陈婶应该过会儿就不记得这件事了,她何必自寻苦恼。
既然决定了拒绝,就不要再考虑这方面的事。
给自己定了定心神,温仙月浮出水面,靠在木桶旁假寐。
待她沐浴完,换上干净的衣裙,才觉得自己又鲜活过来。
半干的头发半绾在脑后,随意地用一根木簪盘住,温仙月一路从陈婶房中寻到厨房,一路上竟没见到齐雁云的身影。
陈婶瞧她左顾右看的,当即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在找雁云啊?”陈婶盛了一碗腊八粥放在她面前。
蓦然被人戳破了心事,温仙月慌忙否认,想了想自己寻他只会为了公务,何必做贼心虚,这才又点了点头。
陈婶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她,目光柔和。“雁云吩咐我准备热水后,于池那孩子就慌慌忙忙地喊走他了,应当是出了什么事,他回来你就知道了。不要担心。”
温仙月手指捏着勺子,拌着碗里的腊八粥,动作轻缓,口是心非道:“我才没有担他。”
“是是是,月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婶根本没听进去她的话,温仙月努努嘴,舀起一勺粥入口,清甜与米香瞬间在舌尖弥漫,滑腻的粥米入口即化,她还没尝到味道,就很快吞了下去。
“陈婶,这粥真好喝!”她双眸中神采飞扬,满是惊喜之色。
陈婶很满意她的反应,骄傲道:“你陈婶十几年的手艺,自然好吃。”
“怎么就是你的了,那明明是我们的!”
灶台前的陈叔抬起头反驳,反被陈婶啐了一口:“呸!你个老头子,有你什么事。”看向温仙月时,陈婶又是一副和蔼的样貌,“月儿快喝,不够还有。那群小兔崽子一大早就跑出去了,咱不给他们留。”
话是这么说,温仙月也吃不完十几人的量,喝完第二碗后便再也喝不下,只好推辞了陈婶的好意。
填饱肚子后,她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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