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初雪（1 / 2）

吴江的身体经过医生的检查，情况算是稳定了，古英悬着的那颗心也算是放了下来，她目光望向窗外的天空，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来的，是吴江醒来的时候，还是素云姐来的时候，还是吴成一去无踪的时候，这已经不重要了。

雪花飘飘，已然成了一道风景，天地不忍，以天下万物皆白色，但心头的那口淤血何时才能被染白。

古英沉默，低头，上下眼皮打架，满脸的倦意与疲惫。

吴江在古英的侧脸上看到两行痕迹清晰得很透明，唯有继续装睡，甚至连他都猜不到，此刻母亲古英的心里是如何波澜起伏，万般心意涌上心头。

雪花愈渐大了起来，但这距离吴江出事仅仅才过了不到几个小时。

几小时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快递员会被送到医院，据说还是被一辆档次不低的宝马车送来，那时候，吴江从头往下，血流如柱，头上可以明显看到一道很长很深的创伤，而搀扶他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姑娘，这位姑娘哪里能担得起这膀大腰圆的快递员吴江，好在这位姑娘还认识些医院的医生护士，一声呼喊，来了好几个人，这才勉强把吴江抬到抢救室，而后就是吴江的父母、离着近的亲戚赶到医院……

外科护士站到了夜里10点，也就清闲了起来，几个护士小声聊起了天。

“那个37床的老大爷，是真真儿的难伺候。”

“嗨，别提了，上午给18床那个大姨输液，本来嘱咐了好几次，就准得把针碰掉了，害我被护士长怪责了几句。”

“护士长不是你老公的姑姑吗？”

“象征性的，当着18床儿子的面，总得让患者家属心里过得去，咱们这职业也就是装装孙子的，哪像医生那么高大，说啥是啥。”

“所以你嫁了个医生！”

“对！”

“要我说，还是今天张曦带过来的那个穿着丰通快递衣服的小哥吓人，头上那么老长一伤口，浑身都是脚印，不知道是怎么弄的，看样子，是被人打的吧，虽然咱们见多了打架受伤的，但讲真的，我看见张曦带来的，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啥？张曦可不是一般人。”

“对对对！她有个很有名的舅舅，叫啥来？”

“南吴迪，北一手，见到赶紧绕着走……”

“原来他舅舅就是吴迪啊！”

“你见过哪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能从咱们这国立医院挂个职，开宝马，讲真的，有时真羡慕她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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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最让我吃惊的是，那个23床，就是张曦带来的那个人，王磊给他清创、缝合的时候，他好像是疼醒了？”

“毕竟是个人啊，受这么重的伤，哪有不喊疼的。”

“但那小伙子，真没喊一句疼，只是王磊问他，怎么弄的这伤的时候，那小伙子说，医生，只管治病救人，其他的事，不需多问。你不知道，当时，我在场，真的感觉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缝合的全程闭着眼，说实话，他那时候还真的挺爷们的！”

“小花、小宇，你俩又瞎聊什么呢。”

“没什么，小欢，你消息灵通，知道那个23床，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们还真问对人了，光这个23床安排了病房，来的人是一波接一波，不过，我认识的也不多，不过，王一手的司机刘超、丰通快递的老板高波、公安局刑警队队长方忠义这几个我还算认得，前前后后，来了三四波人，但那时候23床还没醒，毕竟失血过多，白毛衣都染红了，要说，这小孩的亲戚还真不少，听说就是咱医院对面南城区七里香苑的。”

“小孩，他多大啊！”

“你没看病历本上，登记写的吗？95年的。”

“小花，你刚才，是不是觉得他很man，现在知道人家才20多岁，差不多就得了，女大不中留哦！”

“小样儿，看我不打死你！”

……

就是这样的一段对话，并没有对这些护士们产生多大的影响，因为她们只是闲来聊天而已，但这其中最关键的那个人，23床的吴江，到底如何？

答案或许就在这场冬日的初雪中吧。

雪，从来不曾选择时机，就像冥冥之中，总有人需要一场万籁俱静的时候，吴江是，古英是，但匆匆上到三楼4号病房的这三位警察不是。

带头的那个警察个头不高，两撇胡子很密，把帽子摘下来，才看得到原来是秃顶的一位中年男子，他笑眯眯地看着吴江，问：“小伙子，你叫什么？”

“吴江。”吴江很小声地回答了，声音中略微有些颤抖，古英在一旁，递了杯温水给吴江，可能是作为母亲的直觉，让初次被警察盘问的吴江尽量放松些。

“多大啦！”这个警察开始了习惯性的问题。

“21，不22”吴江也不知道此时该回答虚岁还是周岁，只觉得说岁数大点，给人的感觉也就稳重了些。

“做什么工作的？”

“丰通快递快递员”吴江此时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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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可能是这份工作的缘故，两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