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惊险偷渡(1 / 2)
雨,滴答滴答。
像是下在海面,又像是下在都云澜的心头。沉甸甸的,冰凉凉的。
周围海面上,因雨水过于密集,波纹还未完整四散开来,又被另一道波纹冲击打散。没有一丝涟漪,亦没有半分美感。
滴落的雨珠,就像是一枚枚勇敢且无所畏惧的小型炮弹,一次次毫不留情地打击着海面。
此时此地,便是港城的近海与公海交汇之处。若是眼神够好,甚至可以直接凭借肉眼,瞧见二者之间的天然分界线。
都云澜将深邃的目光收了回来,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自嘲的弧度:耳边每分每秒,充斥着港城水警的说话声、命令声和口号声,身侧密集地分布着穿透到了这儿的警艇上的光柱,身下则是食肉水族冰冷黏糊糊的身子磨蹭到身上的触感,以及对幽深大海的不知名的恐惧。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联想到这些不着边际的事物。都云澜不由得对自己的心态和想象力有了些许骄傲。
“他奶奶的,如果不是和糟老头子的那个约定,我至于来做卧底么?见过有长得这么帅的卧底么?老子明明该是一位诗人才对。”都云澜如是想到。口中却半个音节的声音都不敢发出,这群水警老小子下手可狠着呢。一旦听到风吹草动,直接一梭子打光,咱小胳膊小腿,哪里经受得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据都云澜来时得到的情报,港城水警编制有限,不可能随时监管整片海域。而是按照时间,按照划分区域,周期性循环巡逻。且这个巡逻安排较为固定,轻易不会更改。也就意味着,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只需要熬过了这一批次,起码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这片海域是绝对安全。嗯,仅限于人为方面。
但就像小说或是影视剧一般,不出意外的话,一般都是要出意外的。
“云……云哥,我快憋死了,咱们还得待多久……”
随着最后一艘港城水警的近海警艇的尾光渐行渐远,那吵杂的发动机声音也跟着细若蚊吟,再难以听到一丝响动。就在这时,都云澜身侧的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紧身连体潜泳服的男人忍不住出了声。
虽然可以听出说话者还有些意识,特意将话语响动降低了不少。但此时此刻,在都云澜听来,不啻于一道惊雷。
都云澜大吃一惊,心中不住地纳闷,“水鳄这小子怎么搞得?临来时不都经过了培训,那个教官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前面的水警游艇只是外强中干,吓人的纸老虎。跟在他们身后的水警木船才是真正的杀招。那玩意儿没有游艇发动机噪声干扰,特意配备了各频声音收集。就这么一句话,很可能暴露身形,让小队折戟沉沙啊。”
心中纵然不解,甚至由此带上了一丝埋怨。但都云澜深知此刻最要紧的不是想着水鳄突然说话的原因,也不是思考怎么惩罚他这种陷全队于险境的行为。最要紧的,自然是判断是否暴露,又应该如何应对。
当即都云澜全身肌肉紧绷,做出随时都要暴起的准备。另外一只手平举在海中,示意其余几位跟着紧张的队友稍安勿动,听他的命令。
万幸,刚刚发出声音的水鳄似乎也反应了过来,没有继续说话。
瞬间,场面死一般沉寂,只有海风的呼啸,海水的汹涌以及雨水溅落的响动。
“哗啦、哗啦!”
“还好。”耳边只听到海面上木船的船桨拨弄海水的响动,并没有其他声音。都云澜方才松了一口气。将平举的右手缓缓放下,示意其余队友,危险解除。
直到此时,都云澜才有工夫理会这个号称缅北第一好汉的狠人。
要知道这货在缅北亦是赫赫有名,深得坤爷的信赖,可不是初出江湖的雏鸟。因此,都云澜也有几分好奇。
更重要的一点是,此人不会无缘无故开口,若是不弄清楚缘由,再解决这隐患,难保下次再出现。届时说不定就没有现在这个好运了。
这一观察,都云澜总算知道了原因:居然是水鳄这货出现了失温和缺氧症状。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从来只有取错的名字,可没有叫错的外号。水鳄之所以敢自称水鳄,便如同水中鳄鱼一般,不敢说在水中休息几天几夜,但在水中憋气几十分钟,那还是小菜一碟。再说了,他还穿着潜泳服,背着氧气罐,怎么想都不至于这样吧。
都云澜略微将整个事件来龙去脉细细回想一遍:虽说泡在了冰冷的海水中,是导致失温的主要诱因,但大伙都一块泡在了水中,且都穿上了潜泳服,为何只有水鳄一人中招?
显然,这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不经意间,都云澜一只手摸到了腰上的绳索:这是因为都云澜一行人为着运输携带的东西,在海水中特意用绳子缠在腰间,组成了一个粗略的“玄武潜泳阵”。
而水鳄与众人不同的唯一一点便是,其仗着水性极佳,充当了玄武的左前足的位置。
而玄武的左前足,正是面对大海海风及海潮的桥头堡。
按照原本的安排,每过一个小时,六人便交换一次位置,哪怕水鳄充当左前足的角色,也自然无虞。哪知众人刚过公海,便遇到了港城水警巡逻队,一行人不敢有什么举动。只好老老实实待在水中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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