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葬礼(1 / 5)
G144车身毁灭。
芯片在废墟烈火中被拼凑完整。
它墨浮于空,小巧轻盈,春之钟车站内,千丝万缕的蓝色流光,无声灌入那一小片单薄的银色方块里。从淮城出发,一路浴血前行,横穿万里风雪,终于到达。
轰!
芯片凝固!砰!同时,作为【天枢】身躯一部分的春之钟高塔,也在这一刻“苏醒”。
娜塔莉亚的力量彻底和【天枢】相融,【预言家】运转因果。【春之钟】由内向外开始崩塌。要那间,钟盘的表面出现裂纹,秒钟、分钟、时钟快速旋转,而后重叠!钟楼亮起一道毁天灭地、摧枯拉朽的金色光纹来。燃烧,爆破,尖鸣,风呼雪啸里。掺杂着【春之钟】一声又一声哀婉悠长的教堂钟鸣,凄凉肃穆,仿佛真是一首行于天地的挽歌。
【牧羊人】捂住伤口,匍匐于地,布满血色的眼,愣愣看着那位一步一步走进废墟的蝶鸟话事人。刚才他连蝶岛的接线人员都联系不上,可是现在蝶岛最高的掌权者,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眼中。
叶吻抬起手臂,用一根白色发带捆住了头发。长长的发带随风雪粒子一起飘浮,是宾客为死者送上的奠花。
【毁灭之息】被【裁决之剑】一剑斩断。
陆安看向来人。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绒衫,一百年,早就褪去了分别时的少年稚气。
青年站在废墟上,高挑瘦削,面无表情,虹膜浅的只剩一缕幽蓝色氤氧。当初那双清澈含潮的眼眸,如今因为厌恶,只剩冷漠。陆安看了一眼叶吻,就不再看她了。他转头去看旁边,正在吞噬芯片的【春之钟】。
【灾难】的呼吸,眼神,触碰,血液,都是毁灭之源。他目光,光是锁定春之钟,这个世界就在他的意识操纵下,对其展开毁灭。
叶吻来这里,是为了杀他,所以也没有多余的废话。久别重逢,该说的话,他们早就在电话里说完了。
裁决者的剑出现在手中,但这一次,在叶吻手里它并不是“剑”的形式。
一根矛。被她又狠、又快掷出。
风声破空!她曾在弗丽嘉港上,轻而易举抹去一个人的生命,但是面对【灾难】,她没那么容易找对逻辑。
黑色长矛直刺向陆安的眼。破空凛然的杀意,以全力,要将那双灾难的眼眸刺穿。
他们的力量都来自于【原始汤】,一分为二,创生毁灭,本能相克。陆安不可能无视叶吻的攻击,他被迫收回视线,抬起手来。黑色的【毁灭之息】在他指间萦绕。在长矛离自己眼睛只有一厘米时,陆安紧紧握住了它。然后神色如霜,将它折断。
叶吻将手中的【裁决之剑】,插入大地。咔,咔咔——
一瞬间,焦土废墟上裂痕如长蛇扭曲蜿蜒,惊雷之势,飞向陆安脚下。
她小时候没有剑术老师。
蝶鸟不会让任何一个无关人员入内,对于S级异能者来说,掌握一个冷兵器的使用并不困难,但【裁决之剑】很重,非常重。它像是一块沉如山的玄铁,一点也不似剑的轻盈飘逸。【逻辑裁决之剑】,最开始要看清的逻辑,是自我。
最后要裁决的人,竟然也是自我。
大地四分五裂,巨大黑越魅的裂口,抱着将陆安拉下地狱的目的延伸。
陆安心里的厌恶越发深刻,叶吻招招杀机的逼迫下,终于也让他开始愤怒。或许他本来就是愤怒的。这一路的鲜血,撬动他尘封的对蝶岛的记忆。从来没变过,蝶鸟一直都是那个蝶鸟。冷漠,虚伪,强权至上。用谎言、用命令,让无率者栖牲、叫英勇者自裁。
“伯里斯真给蝶岛选对了继承人。”陆安说: “不过,你杀不死我的。”他们谁都杀不死对方。
陆安脚下黑色的云烟翻涌,呼啸盘旋,做登云梯,送他去断送【天枢】。
“是吗。”叶吻平静道。
她拔出剑,疾步向前,长发掠过灰色的眼,比刃还要冰冷。借助旁边不断下落的废墟,跟陆安站到同样高度。
跟【灾难】的斗争,本来就需要她真身搏斗。
叶吻死死盯着那一个目标。她劈开黑雾,提剑而上,S级执行官的格斗,无论是远程还是近战都不容小觑,尤其还是排行榜第二的蝶鸟话事人。她的剑术早就出神入化,身如鬼魅。起源之地的气息凝结在尖
端,抽剑,横刺,平劈,甚至有一次,叶吻在剑脱手后,用手掌握住了裁决之剑的尖端,握它像握一把匕首,压近他的脖子。
发丝交错,杀意凛然,太近也太快。
陆安根本无暇去管春之钟了,他避开主要伤害,但皮肤还是被划出了血。鲜血从天而落。落地的瞬间,像是硫酸股,一滴血,转眼就腐蚀了方圆十米内所有物质。
陆安自地面收回视线,说: “你跟我打,最后会让这一整个京城跟着陪葬。”叶吻: “这不是正合你意吗。你来这,不就是为了毁灭总局?”陆安愣了愣,随后病态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荒唐的笑来。但他没有否定她。
如果【蝴蝶】跟他说要他毁了这里,他会坐视不理吗……不,他是耶利米尔的第三版主。而非自然局总局,是蝶鸟对外的武器。“你说的没错。陆安没有再去管芯片了。
这列车能否到达京城,娜塔莉亚能否做出预言。【蝴蝶】和帝国其实从来都没关心过。只是一个预言而已,到这种时候,就算知道,又能完成吗?
陆安看着那把【裁决之剑】。
移植【原始汤】后, “汤”最开始融入的地方,往往是他们最脆弱的地方。叶吻的剑尖对上他的心脏。而陆安也知道,叶吻的弱点在于眼睛。
对于“创生”来说,其实被攻击到弱点,会比他更被动。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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