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小杜改名...(1 / 3)
“章先生谬赞了,那不过是小子做的顺水人情,不值一提。”小杜连忙说道。
“这位是……”章炳麟看到站在旁边不卑不亢的皇甫淳,心存异动,于是开口相问,“看你这身材,定当是北方人氏吧?章某不才,但对面相稍懂一二。”
作为一代宗师,涉猎的学问多了去了,开口如此说,虽然带有调侃的意味,可也的确是说的八九不离十,皇甫一脉本身源于中原,只不过历经战乱南迁至江南一带,实际上,桐城还不能算是长江以南,但在区域上也属江南。
“小子复姓皇甫,单名一个淳字。祖上的确是北方人,只不过在安庆府已经历经十代了。”皇甫淳微笑着用江浙官话答道,因为,章炳麟说的就是江浙官话。
“哦呦!今日走眼了,看来你是一个有才学的后生啊!桐城可是出过不少名人的,这点章某还是知道滴!来请坐,喝茶!”章炳麟招呼两人坐下。
皇甫淳进来,杜月生没有向章炳麟介绍,这本身就透着含义,如果是普通的朋友,或者是自己带着的私密跟包,杜月生肯定就直接预先打招呼了,而杜月生在拜帖中说到的是带一二好友,这好友是概称,很笼统,可以是普通的,也可以是尊敬的,更可能是身份比自己还高的至交,如果是身份高贵的至交,杜月生当然就不敢去介绍了,人家一开口亮出字号,保不齐章老夫子就知道是谁了。
可章炳麟对皇甫淳还真是不知道,一来是皇甫淳本身名声不显,二来,皇甫淳跟着师父修铁路的时候,章炳麟正成天的写文章号召革命呢,对于工匠之事是知之甚少。民国后,章炳麟可是在四九城里与袁项城可着劲的闹别扭,甚至被袁项城软禁在京城里无法动弹,而那个时候,皇甫淳已经到了南方修粤汉铁路了,两人其实完全走叉了,可要说皇甫淳搬出自己师父的名号来,那章炳麟绝对服气。
可是,皇甫淳的事情章炳麟是听过的,去年,蔡鹤卿假道上海出国去欧洲考察,曾经与章炳麟小聚畅谈了一次,那次,蔡鹤卿就把自己为什么要出国的理由说了,当时章炳麟就觉得以蔡鹤卿的秉性是断想不出如此的点子的。
蔡鹤卿也不隐瞒,把与皇甫通达的交往说给了章炳麟听,当时的章炳麟对蔡鹤卿说的这个年轻人印象深刻,只不过时间久了,他没往那上面去想。
“黄……哦,皇甫小友,你现在是在哪里谋事做啊?曾经上过学吗?”
章炳麟一幅慈祥老人关心后辈的表情,在他看来,跟上海的大流氓做朋友的人,未必就能有多少学识,此时,他在心里其实还是瞧不起杜月生的。
“小子现在在京城里开了一家南纸店的小铺子,就在北大边上的那条街上,捎带手也售卖一些学生喜欢看的各类书籍,还有一些时下流行的刊物,也算是混口饭吃吧。”皇甫淳沉稳的说了自己的职业,那就是一个商人。
可章炳麟是非常人啊,他虽然没有参加过科举,可是对文人士大夫的习性是知之甚深,在当时,能够开南纸店的人几乎都是文人出身,至少是文人世家的后裔,他敏锐的察觉自己是不是哪里疏忽了,于是又开口问道。
“能在北大那条街上开南纸店的人,你定然不是白丁,参加过科举吗?”
皇甫淳点点头,没有具体的回答,旁边的杜月生想插话,可又觉得不够资格。
杜月生之所以求皇甫淳一起来,就是担心自己与章炳麟无话可说,两人的身份地位相差太远了,章炳麟说起是乎者也经史子集来,杜月生怕是全然不懂,而杜月生总不能把在上海滩的那些光怪陆离的事情说给大学问家吧?
“你中过秀才?按你的年龄推算,应该是赶上了科举的一个尾巴。”
“是,壬寅年桐城秀才。”皇甫淳老实的答道,却没有说在壬寅年他是春闱和秋闱全中,当年中秀才,当年中举人,只是补充了一句“算是最后一届科举了。”
“噢!那你国学的功底应该不错!来来来,我最近正在谋划写一本《国学概论》不知道小友可否与我探讨一番啊?”章炳麟此话明显是带有考校的意味。
“国学方面的大师在当下并不少见,比如现如今在京城里的马家兄弟,老大马幼渔就已经精研到断字注音了,还有蔡校长的伦理学,那都是与国学分不开的。”皇甫淳坦然的说着,“至于我嘛,一个前清的微末小吏,登不得大雅之堂的,跟着敲敲边鼓还成,要是说与先生探讨,我的确不够资格啊。”
好嘛!那边是要考校,这边的回答也是有含义,不说自己水平不够,而是说自己不够资格。这让章炳麟的眼神一个劲的向杜月生瞄去。
“杜老板其实为人不错,他喜欢结交文人雅客,上海搞教育的黄任之也是相熟的,至于我与杜老板之间的关系嘛,可以说是莫逆之交。”皇甫淳适时的替杜月生挡过一次诘问,“这次杜老板是依靠人格魅力去解决章家的那个小纠纷,最后是皆大欢喜,各方满意,可见,学问一道未必在书本上,而是在人心里。”
“好!说的太好了!看来我是小瞧你了!”章炳麟被皇甫淳的直白给震撼了,“敢问你的恩师是谁啊?该不是那个最近很活跃的陈乾生吧?”
“咯咯!”在一旁的杜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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