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以茶会友(3...(1 / 3)
“按照你的说法,就算是这画画的花费不多,可是他不可以画其它名人是画作吗?比如他可以去画石涛啊等人的,为什么非要选郎士宁的画作来临摹呢?”马季明有些不解的问道,“再说了,这画看上去就有了一股沧桑的感觉,刚画的东西不可能有吧?就算是放了几年怕也是没有可能显得这样陈旧。”
“老五是提了两个问题,第一,为什么要模仿郎士宁,这里啊,起码有几个原因,首先,郎士宁的画作流传民间的甚少,熟悉的人不多,不易被人识破。其次,作伪者大概是学的就是西洋画,他不善画咱们的丹青,想模仿其它人的画作是不可能的,太容易露馅了,挥毫泼墨可不是细描啊,不成的。”
“是这么个理儿。通达说的很是有道理。”马叔平插嘴说道。
“再次,现如今留洋回来的人颇多,有些人还就好这一口,我琢磨着肯定是有人说过想要一副郎士宁的画,有人要,就有人提供嘛,何况,现在在京城里,那些宫里的太监盗卖大内的东西已经成风,很好解释来源。”
“啪!”马幼渔轻轻一拍桌子,“是这么个理儿,通达的推断不错。”
“第二个问题是其实就是做旧,这在古玩行里不新鲜,画挂在密闭的房间里,点上熏香熏上个七八天,这就差不多了,再放在书房里挂上一个月,散尽熏香味,你看到的沧桑就全出来了,其实,这就是加速纸张的氧化过程,到大学里问问化学老师,想要做旧的法子多了去了,什么茶水啦,放在太阳下晒啦,都不难。”
“哎呦!通达老弟,你可真是个奇人啊!这也知道。”马幼渔感叹的说道。
听了马幼渔的赞美,皇甫淳微笑不答。在那个年代,许多师门绝技是不可外传的,刚才的解释已经有些出格了,再细说下去,皇甫淳可就犯忌讳了。
“通达兄弟昨晚对我说过,想要鉴别古董的真假,得先从如何作伪入手,只有懂得作伪的手段,才能鉴别出玩意的真假,你们看看,这样一幅画,我们看着都不错,可人家一上手就知道是赝品,看来啊,这还真是术业有专攻啊!”马叔平乐呵呵的说道,“不过通达你昨儿个可是没告诉我,你是南纸店的出身啊。”
“嘻嘻,你不是也没问吗?”皇甫淳嬉皮笑脸的继续说道,“最后一次会试,我兜里只有不到二两银子,等我们从老家辛辛苦苦的赶到了开封,没成想会试的日期推后了,那点钱如何混几个月的时间?于是,我就去一家南纸店帮闲,在那个南纸店里,我看到了一幅吴俊卿早年的画作,就对老板说了,结果,老板卖了个好价钱,给了我二十两,这就是我后来闯荡京城的最初本钱。”
说起那次会试,马幼渔也是感慨万千,他掐指一算,笑着说道,“合着你那么小就懂得看这些了?那一年你才十六吧?十六岁就参加会试,你也算得是天资聪颖了。唉!那一年我是在上海,还参加了义勇队和光复会,走是另一条路。”
“我的老家在那个年月里算得上是消息闭塞了,现如今已经不像古代,秀才家中坐,能知天下事。我们乡下人是无法与你们相比,尤其是在新学方面,我也是经过那一年的会试后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所以,落榜了我也没打算回家,而是来到京城,我那时特别想学新学,还指望在京城里可以学到呢。”
“不错,那时的新学刚刚兴起,最厉害的学堂也的确是在京城里。”马幼渔说道,“现如今的北京大学就是在当年的京师大学堂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嘻嘻!说是那么说,可是像我这样的寒门子弟焉能入得了京师大学堂?”皇甫淳苦涩的笑着,“来了之后才知道,这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海了去了,光是他们的子弟都不够招的,我这样的压根就没希望,那个时候,我还真想转身去上海。”
“那个时候你要是到了上海,一定能学到新学里的真本事。”马叔平说道。
皇甫淳摇摇头,“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像我这样的寒门子弟,一无熟人介绍,二无金钱开道,去了上海也是一样,必然是没可能进入校门的。在这点上,我与你们的区别就是祖辈上的先天不足,如果你们马家不是有历代传承,不是官宦人家,你们到了上海就可以那么容易的去南洋公学读书吗?我看未必啊。”
被皇甫淳如此一说,哥几个还真是无话答对了。
的确,他们多少还是借了点祖荫的,马家的上几代尽管是衰落了,可是马家的威名尚在,到了马幼渔父亲这一辈,其父马海曙可是不得了,放弃了正途科考,去经商发了财,然后商而优则仕,不仅在当地当了县令,最后还当了杭州知府,可谓是兴盛至极。没有这个家底,马家兄弟焉能去上海南洋公学读书?正是有了这个家底,加上与盛宣怀的关系,马家兄弟才学有所成。
“我到了京城,发现读书无路,于是就想找机会看看门路,可是人不能饿着肚子干等啊,于是就去找事由,结果,我在京城里找的第一个事由就是去张记书局当伙计,也正是在张记书局里,我接触到了诸多新学。”皇甫淳说。
“张记书局?听起来耳熟啊,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马幼渔皱着眉头说道。
“张记书局是李合肥的女婿张佩纶配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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