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1 章 吹尽狂沙始到金(2 / 4)
么远的地方碰上了一个硬点子。昙光一看就是不会这些把戏的。现今去找另一个和尚也来不及了啊。御史教得那些能顶用吗?”
有人道:“御史的那些,恐怕没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我当时眼前真的出现了五彩的神光。”
“什么,还有五彩的!可我看到的怎么是白色的。”他们开始交流自己看到的异象,认为可以能是各人的缘法不同,导致看到的情景不同。而什么都没看到,只感觉晕的柏芳则是因为心怀鬼胎。柏芳听得心里毛毛的,一面暗地里担心起开罪神灵,另一面又要督促他们想法子。
正当大家伙一筹莫展之际,一宿未见的昙光忽然出现,他施施然入内,道:“那是烟的作用。他所烧香中掺入了药物,其药名唤大麻,能致幻。”
几个人面面相觑,柏芳问道:“大师,您碰见过这种,那您也有法子戳穿他了。”
昙光颌首道:“曾经与他们争执数日,才勉强戳穿了一个。”
柏芳张大嘴巴:“那这……这可没有时间让您耽搁啊。”
昙光充耳不闻,转身就走。柏芳既无奈,又无助,他拦也不是,落荒而逃更不是,只能跟上去,想着时刻随机应变。他心想,大不了暗中用吹孔毒针把老萨满毒翻,不就好说了。
谁知,他去了之后,却发现根本没有他毒针的用武之地。昙光朗声道:“神通本为外物,所施只为教化众人。既然诸位有所怀疑,为避免妨碍大法的流传,贫僧亦愿意展示神通。请取刀来。”
接着,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刀剁下自己的双手,一时血肉模糊,血流如注。围观的民众先是吓得汗毛直竖,胆小的人甚至双腿发软,要瘫倒下去。紧接着,眼见他还要去砍腿,众人开始跪下大声祷告:“这太吓人了,请别这么干。快停止吧。”
昙光这才住手,接着又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把手接回去了!
营帐之中,听到这种事的众人都是瞠目结舌。只有月池面色如常,张彩嗤笑一声道:“戏法罢了。当年八思巴和噶玛拔希为了争夺元世祖忽必烈信重,展开斗法。八思巴当众用利剑砍下了自己的肢体,宣称自己的身躯受五部佛庇佑,所以即便遭受刀兵,也能够痊愈。那些蒙古蛮子见了之后,大吃一惊,纳头便拜。他们哪里知道,这些手段,在我们汉人卖艺人身上是见惯了的。”
卖艺出身的时春也回过神:“我只见过深吞铁球的,还没见过这种玩法的。这和尚满口教义,居然也做这种事。”
月池想了想道:“有元一代,藏传佛教的僧人靠玩弄这些把戏手段,出入宫廷豪门之中,以致佛法倒置,僧人身份沦为了敛财的工具,日益腐化颓败。直到宗喀巴大师创立格鲁派,以戒律为本,以道德为核,这才一扫佛门浮华奢靡之风。昙光在西藏这么些年,应该见过不少。”
她心道,看来,格鲁派严守的清规戒律,道德文章,已然悉数被昙光抛诸脑后了。她又问道:“那他是怎么处置那个萨满的?”
柏芳道:“大师露了这么一手,百姓们早就开始歌功颂德,老萨满也是魂不附体。大师就道,昔年在大都的宫廷中展开了数次佛道“廷辩”,落败的道士当弃毁法器,削发为僧。如今我们也需按定规来。然后,那个老萨满就欢天喜地地灌顶出家了。”
月池问道:“那之后呢,他还做了什么?”
柏芳道:“大师自此就自称上师和善知识”
原来,释迦牟尼言有言:“择其善者从之,恶者远离之。我与善知识相随,自致成佛。”因此,学佛子弟亲近高僧,是一直以来的传统。但是昙光的这种自称显然不同于正常的,他要求弟子日夜诵念、赞美他的功德和恩情,并且再三告诫弟子:“从今以往,汝见于我,如金刚手菩萨无异。莫违我言,勿轻慢我,若汝违我,命终之后入阿鼻狱。1”
时春皱紧了眉头,她呵呵一笑:“还真把自己当碟菜了。总不会人人都听他的吧。”
柏芳此刻的面色如金纸一般,他道:“大师提出了十条戒律,多是不杀害、不劫盗、不邪淫、不妄语……当时亲眼目睹的人都一一照做了,但是有没看见的人,还是我行我素。有两人发生争执,一个人失手把另一个人杀死了。于是,大师差人就把他绑到了木台上,用以珠取火之术将人活活烧死了。”
柏芳迄今还记得当时昙光的神色。那个女人在火堆中尖叫哀嚎,刺耳的声音如利刃扎进人的耳蜗里,空气中散发着皮肉焚毁的焦臭味,周围人都不敢再看,只有他面上带着出尘的微笑,用悦耳的声音念诵佛号,他说:“烈火虽烧尽她的身躯,可她魂魄中的罪孽却可在其中得到洗涤。我们是在解救她,而非杀害她。来,大家一起为她超度。”
于是,一众人虔诚地跪在地上,包括那个妇人的儿女,他们一行哭,一行祝祷。在妇人终于化为焦炭之后,他们问昙光:“我的额吉魂魄去哪儿了。”
昙光闭目冥想了一会儿,他说:“因为你们的诚心,打动了上苍,她没有因杀人罪堕入地狱,而是徘徊在两界之间,你们当严守戒律,多行善事,方能度她脱离苦海。”
这下连张彩都嘲讽不出来了。这分明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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