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投机的家伙(1 / 2)
被陈梓林婉拒,苏伯昕在回去的路上向江时年抱怨:
“我以前还挺惜才的,没想到脾气这么犟,
把自己独立在圈子之外,成就有限。”
江时年紧皱着眉头,半晌才说:“老苏同志,
你是不太了解陈梓林,我看此子甚会察言观色,
又看得清形势,恐怕成就非同凡响。”
苏伯昕疑惑地问:“此话怎讲?”
江时年苦笑道:“元月份陈梓林第一首歌《小白杨》送去工人日报投稿,
本来报社要支付较高的稿费,
我出于关心年轻人,就说上面在调差文艺界高稿酬,词曲仅支付了一百元稿费。”
苏伯昕滴咕:“一百元稿费,是有点低!”
江时年接着说:“没多久陈梓林陆续有歌曲在杂志报刊发表,
而且算是高产了,唱片公司也把他的歌曲灌制了唱片,
按说他应该心安理得拿了稿酬改善自己的生活,但他却要发布拒收稿费的声明,
这是什么正治嗅觉?而且还舍得放弃高额的稿费,这是何等胸襟?”
苏伯昕一听也愕然,确实如此,算算陈梓林都是作词作曲,
就按普通作家的稿费及唱片公司的稿酬,
少说也有三两千块了吧,换做他不要,也怕是有点舍不得,
关键还在于只听了点风声,就赶紧放弃稿费,
不管他是什么心态,害怕调查也好、正治敏感也好,
被普通群众知道,都会夸他一句“大公无私”!
江时年又说:“再看陈梓林创作的歌曲,三首是军旅歌曲
,其他都是少儿歌曲,没有年轻词曲家时髦的情情爱爱、伤春悲秋。
歌唱的是军民鱼水情、缅怀的是革命先烈,
尤其是《我爱背景添安们》《火车向着烧三跑》,是歌颂令修啊!老苏你仔细想想……”
苏伯昕倒吸了口冷气:“难怪陈梓林犯了文艺界的大不讳,也只听某些人嘴里发发牢骚,
在报刊杂志没看到一篇关于陈梓林的文章,显然是上面给压了下来啊。”
江时年苦笑道:“你恐怕还不知道,陈梓林还带动京城年轻团员们
‘唱革命歌、跳革命舞’的风潮吧。音乐学院的年轻人都开始自发学习革命舞了。”
苏伯昕是在大学搞音乐理论研究的,成天钻研理论,
哪有闲心情看晚报这样的市井报纸,自然是不清楚了,
就有点不屑了:“原来是个投机的家伙。”
江时年长吁一口气,看着树枝冒出的嫩芽,
像回答又像自言自语:“他是想用歌曲表达什么吗?”
陈梓林没有心思加入音协,他的精力全放在了五四青年节的联欢会上,
这是他第一次组织这么大的活动,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事必躬亲,从节目的选审到节目的安排,
再到主持人串词,几乎是他一个人导演了整台联欢会,
为了让演出效果更佳,陈梓林建议从全总文工团请一只小乐队来伴奏。
马永却对厂里的文艺宣传队的乐队很信任,认为只有独唱、
小合唱才用乐队,其他的就播放唱片乐曲就行。
厂里的文艺宣传队本就是业余的,小乐队更是如此,
只有手风琴、二胡、笛子、小号、脚踏风琴,演奏一首曲子经常走调跑调….
既然领导有要求,陈梓林只能克服困难,
周小格不是很懂音乐会玩乐器吗,请她来调教厂里的乐队
,反正只有五个独唱小合唱节目,加强培训两三天,不出大纰漏就行。
终于到了五四青年节,下午两点在厂大礼堂,联欢会正式开始。
这次活动厂里依旧出于安全考虑,限制年龄二十八岁以下的年轻人参加,
年龄超出的人就在礼堂外维持秩序,免得出现安全问题。
邀请了分厂的青年、兄弟单位青年参加联欢,厂里选出六支队伍,区文教局派出了教师队伍、
区人民医院派出了医生护士队伍、区公安局派出了民警队伍、共十五支进行革命舞比赛。
区委宣传部领导、区团委领导等相关领导前来参加联欢,
并由领导们组成了评委团,现场打分,
最后由得分最高的队伍获得一等奖、两只队伍二等奖、
三只队伍三等奖、其余队伍获得优胜奖。
反正都是陈梓林搞出来的名堂,倒是挺新颖的,所以厂领导也非常支持。
联欢会在庄严的国歌声中开始,第一个节目是群舞《歌唱祖国》。
接下来是按抽签顺序三支队伍进行革命舞比赛,在小合唱《歌声与微笑》表演时,
评委们打出三支队伍的总分,
然后再进行三支队伍比赛,穿插节目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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