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乱石（1 / 1）

红土，白衣，星河斑斓。

我可以拥抱你吗，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假装轻轻地抱你一下。

醉了，羽翎在岁月的深处找到了记忆，找到了女孩穿白衣的样子，她笑的时候一动不动，星河在对面平静而麻木得伫立，那模样就像是毒瘾发作，对某些事物产生了着迷。

我放弃了吗……

对你偏执到无可救药的爱；

或者说，我终于用自我堕落的方式摆脱了你对我致命的吸引力，可事实证明，失去对你狂妄的贪恋，我也将失去对自己存在感的肯定。

羽翎平静呼吸，就如适才所说，他很难面对自己如今的模样，就像是被放了气的球，疲懒的姿态根本就无法维系自己在半空中漂浮所需要的能量。

白玉宫，这场梦从我复苏开始便慢慢展开了自己的身姿，有神明提笔，祂书写着无字天书上慢慢浮现出来的剧情，那是场大雨，少年在废土之上狂奔，灰尘遮蔽了天际，世界陷入了永夜之中，他身穿在衬衫在那不见光的地方手捧烛火，那是对死亡的考验，是对道德得审判。

干净……

滴答……

羽翎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他想看另一个自己的模样，感受对方所身处的环境，血红色弥补空洞的世界，他看不到，但视觉感官却接收到了这神奇的图画。

粘腻的感官附着在少年的肌肤之上，星河体悟着窒息感，恍惚间他的手掌穿透了韧性十足的宣纸，随后知觉渗透到了江南的庭院，那里有红妆的姑娘，她眼睛好看，金灿灿得，说了好多话，就像那可以勾勒永远的誓言，充满了梦幻的色调。

我不做梦了，也记不得了；

羽翎含恨呢喃，白衣少年看见了太多太多，他在各色画面中逗留了好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全都记不得，它们慢慢流失于自己的记忆深处，就是醉醺醺得，白衣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却又如溺水般，做不出任何有效的举措，只能越陷越深，直至沉沦于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几岁了？

可惜，没见过四季，没经历过轮回，这一切啊，乱糟糟。

乱石堆砌，耳畔惊涛拍岸，淡紫色的月光中白衣少年心中惊骇蔓延，此刻他好似回到了一座圣光环绕的殿堂，壁画你刻有各种模糊的图案，顺着过道，浏览那些艺术作品，白衣想起了好多零碎的故事，直到惊鸿一瞥圣堂中央的神像，羽翎终于明白，此地，是自己捏造的信仰，而神明，是他的月亮。

那年我写墓志铭说要娶你，也不知此生还没有机会；

念都收敛了心绪。

此生，是第几辈子？

能忍住保持距离吗？

不，无能为力，这就是最好的距离。

罢，就当了解过去，就当……

我好想你。

少年踮起脚，心中苦楚，好似要摘星，却坠入星河环绕的监狱。

让这一切安静得发生好了，我这半截入土的灵魂，应该回到宁静的棺椁中封闭。

念都不再多想，此刻的他与从前割裂得十分彻底，那追着月亮傻笑的孩子应该迎来自己美满的结局，不曾因为继承者的癫狂，陷入那无尽的空洞之中。

这广袤无垠的世界，容不下好奇的蚂蚁，不会飞的少年，瞧不见这世道的真面目。

我绝不会是你的累赘；

爱你，在夜色中，静悄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