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书 第一百三十五章（2 / 2）

！

他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体上胡乱地摸着，他的意识被烦躁的火焰焚烧，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是用手，用手！……

他的动作渐渐慢了下了，身躯瞬间干瘪，他麻木着，呆滞着……

碎了……他的手心，他的耳畔，他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粉碎，带着一种，夹杂着的，一种，鲜血……

他，摇摆着，无神着，那身躯好像和翅膀剥离了，他，看着黄沙，那，大漠……

他的感官停止了运转着，他什么也感知不到，什么也无法懂得，双眼空洞无神，身子，朽枯……。他恍惚着，背后的翅膀却在催促着他，它在半空中晃荡，他却像一具干尸在半空中摇晃。

翅羽在天空中撒着欢，它突然发觉了他成了自己飞翔的累赘，愤怒的它在高空中打着旋，给了他一巴掌！

黄沙在蔓延，模糊了他的视线，直到那疼痛，蔓延到了他的脑海。他抬起了麻木的双眼，百感交织在他的心脏血管，他朦胧的衣袍带着新生婴儿的啼哭声，但是那双眼，滞留在了翅羽的洁白之上……

周围一切都安静了，他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看得到它的欢腾的模样。他的双眼突然被一种愤怒环绕，他的心脏在抽搐，带着一种剧烈的疼痛！它每一次收缩与膨胀都带着鲜血，浓郁的鲜血！

他的心脏在滴血，那丝线在他的眼里化作了白发，他的双眼空洞，但他……不敢！……

“你，你这个恶魔！”他身子从半空中瞬间拔起来，他的双手抓着那洁白的翅膀，把它握在手心，把它禁锢在了苍穹之上！它在挣扎，它愤怒，它亦是咆哮！但，他比它更加疯狂！

“你这个自私的羽翼，你在害怕什么，你是不是只有饱饮鲜血你才能飞翔，这样的你，和那些罪恶的囚犯有什么模样！”

“唳！！！”被他囚禁在天空之上的翅膀用自己的羽毛拍打着他的身躯，它那压抑的怒火在苍天之上焚烧开来！

它忍够了，这个胆小怕事的蝼蚁乞求着它的降临，却又将它囚禁！他就像是一个刽子手，把它的自由剥夺，给予他的勇气他竟然不屑一顾，甚至指责它的所为！

为什么会有这样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畜生，他有对自己，对它，有负过责任吗！

漠鸟的翅膀开始带着烈火，灼烧着一切，包括它自己洁白的羽毛！

他失去了理智，他的胸膛被烈火洞穿，他歇斯底里，他放弃了他的理智！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恶魔！”他握着翅膀的双手越加用力，他的心脏带着撕裂的光芒，它要去撕开眼见的烈火，眼前的苍穹！他要回去，回到那大海！

“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里，你为什么要拉着我，我不属于你，你知道吗！”他在半空中手舞足蹈，他的眼角带着泪，他的心脏滴着血！

“你给我滚，你要带我去哪里，为何要让我看见那蓝天！你告诉我，有什么意义！你告诉我，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告诉你，你让我失去了一切！”他的双手抓住了他的翅膀，他通红的双眼带着疯狂，带着他的牙齿，咬在了那洁白的羽翼之上！

那一瞬间，天地好像都平静了，那暴躁，都被一双无形的大手镇压。远处的金色手掌震惊，随后默默无语。最后一滴泪流出了他的眼角，最后一滴血流出了它的心脏，这一切，该了结了……

翅羽在半空中停滞了，翎羽在半空中飘舞。

它，痛了……

他慢慢松开了他的牙齿，那鲜血把羽毛都染红了，它们在它的表面流淌……

“你……对，对不……”他双眸泪水夺眶而出，他的心刺痛着，这次不是血，是泪……他看着翅羽，他好像看到了它的眼睛，那双眸中的，迷茫……

它还只是一个孩子，只知道怎么带着他飞翔……它只是单纯的为了飞翔而努力，翅膀不应该就是这样的吗！它有什么错！

错的是你！

你算什么东西！你既然甘心平凡又为什么要挣扎！既然安逸又为什么奢望再次飞翔！既然不甘平凡又为什么要颓废！你对得起谁！

他的心脏被无形的大手攥住，拧出他的泪，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