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1 / 3）

漠鸟缓缓起身，那冷酷的面容与阴风一样，带着冰寒的锐利。这，才是他……骄傲到不屑活着的漠鸟！

他缓缓转身，一袭黑色锦衣手心中把玩着一把小刀，它在他的手心中旋转，泛着金属的光泽。他身躯修长，翅羽展开如蝙蝠的双翼，暗红色的血液凝固其上。

漠鸟瞳孔灰黑色，脚步轻慢踩着沙子看着远处那睡眼惺忪的海燕。

他醒来了，……

漠鸟全身血液带着冰凌在他的血管中穿梭，那细微的刺痛感让他习惯了，习惯了受伤害……

“浮藻……你……”

“我叫，鸾。”漠鸟声音低沉而平静，那面容除了憔悴些海燕也没有找到其他的一样。他看着远处的漠鸟，他觉得现在的他很奇怪。

“鸾……睡醒了？”

“嗯……我要走了。”漠鸟轻声道，海燕似是没有听清，看着那怀疑的眼神漠鸟重复了一边，不过此时他的眼眸中有着威严和高高在上的权势，虽然，……有些躲闪……

“你……不等我们一起？”

“事到如今，，我们该分开……”

“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说清楚？好，说清楚！这是你说的，——与你们这些低等生命为伍我感到很羞耻，这简直玷污了我的血脉！我念在你们为我卖命的情分上我不杀你；脏了我的剑！”漠鸟厉声道，“滚吧，我要走了，明天记得和他们说，我，看不起你们……！”

漠鸟转身向着远方踱步，海燕被冷风一吹已完全清醒，爬起身上前追逐，“漠鸟！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说得还不清楚吗？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们了。我，要回家了！”漠鸟拍掉他在肩膀上的手掌，“我们生来就不平等，别企图用我得到富贵！你是臣，我是君，在我的眼里你和一只蛆虫没什么两样！你们的生死在我的手里拿捏，我让你们怎样你们就得怎么样！把你的脏手拿开，它玷污了我圣洁的身躯！”

鲜红的血液在半空中旋转，海燕看着胸膛的那把小刀，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陌生的人，“漠！……”

“闭嘴！你没有资格喊我的名字！”漠鸟狠毒的眼眸盯着海燕的瞳孔，那低微的声音让他的脑海一片混沌，随后他便看见对方那冰冷的手指抬起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随后一股暖流将自己包裹。

漠鸟看着海燕，那手指在对方不敢相信的眼神中用力地点下。海燕带着他刺痛的心脏缓缓倒下，眼角的血红和胸口不会跳动的心脏，扬起的砂砾停留在了冰层之上，却遮掩不住那复杂的眼眸。

看着海燕被冰封的躯体漠鸟抬起他颤抖的手掌，还有那冰层之下插在他心脏上的那把小刀……他一步步后退，嘴角滴着鲜血，它渗透过冰层，滴在沙漠之上。

他的神智受到了巨大的震撼，想去看看他，但那伸出的手掌却一直不敢放下，去触摸那烙印在自己脑海深处的容颜……

他脏，……他肮脏！不配触碰那冰霜……泪水从他的眼角边垂直流淌，什么叫悔……漠鸟一步步后退，脸庞被利刃刺痛着滴出鲜血。

“我，做到了……”漠鸟转身失魂落魄地行走着，他的发丝散乱而破碎，无边的冰寒将他的身躯包裹，深埋无尽的沙漠之下。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怎么下得去手，为什么是我下的手……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呵……他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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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手伤了他……伤了他的肝胆相照的兄弟……

他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

为什么我要伤害一个对我毫无防备的人！为什么我要为了这子虚乌有的未来伤了这紧紧绑在一起的纽带！

不！不是我！不可能是我！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漠鸟迎着风奔跑，但是他忘不掉，忘不掉海燕倒下的那一刻诧异的神情！

那记忆就是一块烙铁，它灼烧，发热，他无时无刻地提醒着漠鸟那段残忍的回忆！他朝风沙咆哮，无情的怒火吞噬了他的心神，誓要抹杀这个伤了他兄弟的凶手！

这叫什么，这叫什么！……这，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呵呵，好一个自作自受，既然是自作自受那你为什么还要去伤害，去伤害别人！你不是自作自受吗！你自己承受啊！你个畜生，你自己承受这一切伤害啊！

“啊啊啊！天！你毁灭我啊！我允许了！你杀了我啊！你让这一么一个禽兽活着干什么！天雷你劈啊！我不反抗！你劈啊！我告诉你，你劈不死我撕了你！劈啊！毁灭啊，杀了我啊！让我活着干什么！谁允许你们让我活着！我值得活着吗！

“你们是不是瞎了眼才让我降生！为什么我感受不到爱，为什么环绕我周身的是痛苦，还要让他们陪我一起感受着痛楚！你灭了我啊！贼老天，我要你灭了我你听到没有！

“你听到没有，啊啊啊啊！听到没有！”他的身躯颤抖着，落魄着，疯癫着！他看着远处的栅栏，他的瞳孔猩红……猩红到可以滴出血……！他的泪水流淌稀释，却稀释不掉着浓稠的血液！

这血……这血，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就不会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