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担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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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信了?”

薛妩挑眉,沈家的人这么好糊弄?

“为什么不信,阿姐风华绝代,我又绝色倾城,咱两一看就是一对儿。”

薛诺说的理所当然,“薛爹爹出京时的情况满京城都知道,他总不能这么几年就冒出我这么大个好大儿,我想要借沈家和太子的势,也想试探他们对于旧事的态度,就只能说是侄女婿了。”

“薛爹爹救了我的命,又将你许配给我,我替他昭雪也是理所应当。”

薛诺将她当初到了沈家之后,刚开始是怎么糊弄沈却,到后来察觉到沈家和太子与徐立甄之流不同,而且沈家那老狐狸也对她起疑后,她索性借着薛家义子的身份,将她编纂的那套来历告诉了沈家。

薛妩听的是哭笑不得,可也不得不说她这套说辞虽然有那么点儿离谱,可里头混了些真的东西,再掺了点儿假的,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反倒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成了最靠谱的理由,也难怪她能将沈家和太子他们瞒了过去。

外头刮起了夜风,吹的帐帘唰唰地响。

薛诺和薛妩坐在榻上,两人没有久别重逢地抱头痛哭,甚至都有没太大的情绪起伏,可彼此靠着时却都是心神放松。

薛诺一直靠在薛妩肩头,低声将她们分开这段时间的事情一点点地告诉她。

薛妩安静听着,听她遇到危险时紧张至极,听她混入沈家后放下心来,听她见到了太子,见到了赵愔愔,见到了许多许多过往的“故人”,也从孟德惠那里知道了永昭公主真正的死因。

见她或是带笑,或是冷漠,偶尔还会露出些很久不见的恶劣和戏耍人时的欢愉,她桃花眼微弯时黑眸泛着光亮,十句话中总有那么一两句会提到沈却,间或才会说到太子和沈家。

说起旁人时她是冷漠的,可提起沈却,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取笑沈却傻,说他蠢笨,说他们相识时那人被她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她说最初时那人傻得让她觉得可笑,将他当成接近沈家隐藏身份的踏脚石,可后来却又觉得他板着脸教她为善,明知道她性子恶劣,却一意孤行想要竭力将她从黑暗里拉出去,不愿让她走错了路的执拗又挺有趣的。

连薛诺自己都没察觉,她提起沈却时语气都温和许多,一双眼睛更是亮晶晶的。

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永昭公主还没去时,千娇百贵恣意快活的小郡主抱着她最喜欢的那只小肥猫,跨坐在墙头上朝着刚进公主府不久的她喋喋不休,告诉她公主娘亲送给她的小肥猫有多好,说那猫儿有多讨她喜欢。

“看样子那位沈大人人还不错。”薛妩说道。

薛诺歪着脑袋:“是挺不错的,他大概就是薛爹爹说的那种身处光明正直又有菩萨心肠的?”

她说着说着自己就先被逗笑,咯咯地笑着歪倒在身上,“不过阿姐,他这人也不是一味的心善的,别看他瞧着一本正经古板老实,可实则心眼儿也多着呢,而且还挺孺子可教。”

他错了会认错,对的就一定会坚持。

正直却不迂腐,最关键是学什么都快,没瞧见比起先前在江南遇到时傻乎乎好骗的样子,如今那大傻子心眼多成窟窿了,也开始学着不那么光明正大地朝着人下黑手,比如之前在天庆帝面前坑了西陵王。

换做是以前,他可绝不会出这种“馊”主意,换做沈忠康那老狐狸还差不多。

这大概就是那傻子之前说的。

近墨者黑?

薛妩坐在一旁听她滔滔不绝,眼里既有高兴,却又忍不住露出些担忧来。

她和小郡主一起长大,太清楚她的性子,幼时无法无天,到后来被体内的毒磨得性子固执偏执。

她能言笑晏晏间置人于死地,也睚眦必报到了极点,性格偏执之下藏在这幅乖巧皮囊下的人却没太多善恶是非,她只靠好恶行事,是真正的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叔父竭力拉着她,这些年也从未带着她报仇,就是怕她走到绝境。

血融丹毒性一日日影响她心性,也或许是年幼时亲眼看到公主府被血洗的痛楚,她提及京城旧地时眼里只有杀意和冷漠,叔父在时还能约束着她,可叔父死后她就像是脱了缰的猛兽,再无人能拦得住。

薛妩随她去祁镇投奔扈家时,早就知道她入京后的计划。

她被柴春华掳走落进江里的那一瞬间,薛妩没惧怕死亡,也从未怕过那未知的黄泉,她只怕她死了后小郡主怎么办?

可时隔大半年再相见时,小郡主没有因她的离开而变得阴戾嗜血,也没像是叔父担心的那样因毒性影响变得冷酷漠然,反而性子还变好了些,甚至连笑起来时也有了几分小时候的模样,可薛妩却隐隐担忧。

如若这变化是因沈却而起,一旦沈家与她们所图起了冲突甚至背道而驰时,小郡主怎么办?

还有那沈却。

他不知阿诺身份才对她这般好,要是知道了,以沈家当年面对永昭公主府血洗时的坐壁旁观,他还能像是现在这样始终坚定如一地跟在小郡主身后,而不是与她反目?

“阿姐,你想什么呢?”

薛诺见她走神不由招了招手。

薛妩压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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