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 蠢蠢欲动(1 / 2)
李恪的话出口,殿中众人的脸色并未见半分轻松,李世民也仍旧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
李世民叹了口气,回道:“若当真是如恪儿所言那般,只是叫太子吃些苦头,反倒好了,方才王慕白已经诊治过了,太子腿上的伤,只怕是难愈了。”
李恪闻言,心道:果然如此,但脸上却故作满满的讶色,“怎会如此严重…”
这时李恪也明白李世民为何会如此愁眉苦脸,李承乾身为太子,为一国储君,将来是要登基,做大唐帝王的,在天下万民,海内臣邦的面前,他的仪态便代表了大唐,如今李承乾的腿断了,若是无法痊愈,将来又如何君临天下?
而李世民如此,一旁长孙无忌的脸色也难看地厉害。
以往太子失德,大可以年少为由,多加管教便是,可如今太子的腿伤了,从此以后行动多有不便,李承乾本就不稳的储君之位,便又多了一层危机,而且这一层危机是永远无法抹除的。
只是今日李恪的反应,却着实出乎了长孙无忌的意料,李承乾坠马,生死难料,李恪本该是受益之人,但李恪对李承乾的安危却似乎很是担忧,在自王御医口中得知李承乾性命无虞后,也明显松了口气。
长孙无忌识人无数,自诩还有几分相人之能,他看不出李恪的神情有半分作伪的样子,反倒真像是关心李承乾的生死一般,这着实叫长孙无忌有几分不解。
长孙无忌看着李恪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模样,心中反而更有几分隐忧。
若是此时李恪表现出对李承乾太过热切,亦或是对太子之位的野心,这一切反倒在长孙无忌的意料之中,不至叫长孙无忌心乱如麻,可如今李恪面色沉静,片语不发,便叫长孙无忌越发地猜不出李恪的心思了。
眼下虽还是在东宫,但不知不觉,朝堂上的博弈已经悄然开始。
李恪在东宫中待了一炷香的功夫,李承乾还是没有转醒的意思,未免搅扰了李承乾歇息,依着太医令王慕白的意思,李世民便命众人纷纷退出了殿去。
李恪刚出了东宫,正欲离去,却看到了从他身旁一同出殿的魏王李泰。
李泰走到了李恪的身旁,悠悠地叹了口气,似是惋惜地对李恪道:“太子皇兄正当风华之年,不想竟遭遇此厄,断了腿,着实叫人惋惜啊。”
李世民诸子,储君之位表面上争的最凶的便是李承乾、李恪、李泰,还有李佑四人,不过李佑无论声望还是圣宠都不足与前三人相比,故也不足为虑,李承乾断了腿,太子之位自然越发地危机,李泰心里不去偷着乐便是好的了,又怎会为李承乾惋惜。
不过李恪与李泰处境相当,倒也懒得去点破李泰,只是应道:“青雀说的是,皇兄刚过二十,便遇此劫数,对他的打击着实是大了些。”
李泰看了眼李恪,问道:“此事之后,却不知三哥作何打算?”
李恪闻言便知道李泰对储君之位动了寻思,同时也是在试探他对储君之位是否有想法…
太子失德,此番又落得了残疾,失了君仪,朝中上下,恐怕不少人都在揣度李承乾的太子之位还能坐到几时,李泰动了心思,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李恪微笑道:“愚兄还能如何打算,当然是酒照喝,舞照跳…”
李泰很有深意的看了李恪一眼,也没再多言。
李恪与李泰告了辞后便往南走,出了皇宫,径直回了汉王府。
“王爷,岑当然仍在府中,说王爷回来了立马通知他…”李恪刚下了马,将马缰递到了王府门子的手中,杨元宝便上前通禀道。
李恪问道:“岑师现在何处?”
“书房…”杨元宝回道。
李恪应了一声道:“本王这就过去。”
岑文本知道李恪为什么进宫,却依然在汉王府等待李恪,自是有要事相商,李恪说完,也不更衣歇脚,便径直往书房一路疾行而去。
“臣拜见殿下。”李恪刚一进书房的门,便看到了书房中坐着的岑文本,岑文本也连忙起身拜道。
李恪上前扶起岑文本,对岑文本道:“岑师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王爷,太子伤势如何…”岑文本开门见山道。
“听御医说,性命无碍,只是右腿恐怕是断了。”李恪道。
岑文本听了李恪的话,面沉如水,未见波动,沉思了片刻后才道:“此事殿下以为如何?”
李恪知道岑文本问的是什么,想了想,回道:“为君者确需有才德,但仪态亦不可或缺,自古以来,从无腿脚不便之人能称帝的,太子出了这等事,恐怕这储君之位是难保了。”
岑文本抬头看着李恪,笑着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李恪闻言,想起了什么,对岑文本道:“本王欲使台中御史上奏父皇,弹劾太子顽劣,无君上之行,如何?”
李恪之言方落,岑文本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收,紧皱眉头对李恪道:“殿下可是要对太子动手,只是此时动手是不是太急了些。”
李恪摇了摇头,对岑文本道:“岑师放心,弟子自然不是对太子动手,太子方才坠马,身受重伤,父皇正是关切之时,此时谁跳出来对太子动手,便无异于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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