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 云中城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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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尔金为颉利心腹,一直代颉利屯驻阴山,与代州的唐军对峙,这些年来倒也没出什么岔子,但就是这次栽了个大跟头。

其实说来,这一次大败倒也怪不得雅尔金,一方面,如今阴山以南的突厥各部人心不齐,各部首领各怀鬼胎,这仗还未打,便已经降了小半,这叫雅尔金如何应对。

另一方面,这一次雅尔金对阵之人也与以往大不相同,以往张公谨驻代州,镇守雁门关的乃是其麾下部将,而如今大唐北伐,雁门关内的却是名帅李靖,这两人又岂可同日而语?

以李靖的用兵造诣,雅尔金不是对手也在情理之中。

“唐军狡诈,竟趁我部空虚而入。”颉利闻言,重重地拍了拍身前的桌案,恨声道。

唐军趁突厥势弱,北上征伐固有乘人之危的意思,但颉利怕是这世上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武德九年,颉利南下又何尝不是趁着玄武门乱后,大唐内外交困之时?

趁你病,要你命,这也算是大唐以牙还牙了。

颉利身旁的赵德言适时对颉利道:“可汗,唐军来势汹汹,短短数日便破云中、马邑两地,若在如此放任下去,恐怕整个漠南不复为我突厥所有。”

赵德言这么说,颉利的心越发地慌了。

前些年来,突厥之所以能稳压大唐,就是靠着突厥的地利。

在西,突厥有朔方为基,深入大唐西北,可做南下之用。在东,突厥则有云中、马邑、定襄为障,屏蔽东北,牵制太原之兵。

可如今朔方已失多时,云中、马邑新陷,若是再失定襄,那阴山之地便难守了,突厥人便如同一个只着薄纱的女子,彻底暴露在了唐军的面前。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阴山横亘东西,分隔朔北与草原,阴山之于突厥,不亚于祁连山、焉支山之于匈奴,若是丢了,阴山以北便是一片坦途,再无天线可依了。

颉利听了赵德言的话,双拳紧握,对账内的一众突厥权贵道:“阴山一战干系重大,不容有失,本汗决意亲征,将汗帐移于阴山,必要与李靖一决高下。”

年过五旬的草原雄鹰已经被大唐的六路大军逼到了绝境,终于决定放手一搏。

相较而言,现在的颉利终究还要比暮年的杨广要好上一些,杨广流落江都,便只想着割江淮自保,于扬州享乐,而颉利却还有背水一战的胆气。

汗庭的颉利想要毕其功于一役,亲征阴山,将李靖大军彻底阻断在阴山之南。

颉利南征,几乎是将半个汗庭迁到了阴山。

颉利到了阴山后半点没有闲着,先是将牙帐立下,而后便命人南下侵扰唐军,欲借突厥人善马战之长牵扯唐军,寻隙而破之。

但无奈李靖兵法老道,用兵稳重,云中、马邑一线被他经营地如铁桶般滴水不漏,突厥轻骑多次袭扰均无成效,反而死伤不少。

颉利既然亲自南下,自然就不是为了单纯地固守定襄而来,他还要重夺马邑、云中二郡,稳固突厥的东南边线。

于是颉利一番权衡之后,决定留牙帐于阴山,自己亲率十万精锐南下,欲强取云中郡重镇恒安。

疆至河套,云中城生。

恒安镇古名云中城,起自战国七雄之一的赵,本为赵武灵王为防备胡人所筑,而后经秦汉两朝又数次加筑,虽是数经兴衰,但经营至今,已是北地雄城。

以李靖之才,又背倚坚城,李靖手中的人马虽比颉利少了许多,但颉利几番攻城,却时间难登城墙半步。

“想不到唐军竟如此胆怯,龟缩城中不出!”看着又一波攻城的士卒退下,颉利跨于马背之上,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手。

颉利此次南下,所率领的虽是突厥精锐,但却已轻骑为主,少有攻城器械。

而且突厥人本就生于马背,不善步战,更别说是强攻城池了。

攻城之战本就是唐人所长,而突厥人擅长的却是野外马战,不过这一次颉利无奈之下竟是已己之短,攻敌之长了。

李靖在城里长达一个月高挂免战牌,颉利气愤却又无可奈何,眼看粮草所剩无几,整个突厥军营越看越躁动。而唐军在城里胡吃海喝,并且在李靖的鼓动下,势气越来越高涨。

“故三军可以夺气,将军可以夺心。”

“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

士气之言,不关兵甲,不关人众,不关险隘,听着挺玄虚,但却在极大的程度上干系到一战的胜负。但凡兵法,兵家典籍,字里行间便绕不开士气之言。

突厥人一日攻城不下,士气本就渐低,再加唐军士气越来越高涨,此起彼伏之下两军士气已不可同日而语。

当唐军自恒安城内杀出,突厥士卒一时间毫无准备,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颉利麾下十万人马,竟生生被唐军冲散,死伤万人,逼得颉利只能撤兵。

当颉利一路撤兵,惊魂未定地回到定襄城时,颉利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仗打到了这个份上,颉利已经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欲望了。

恒安一战,颉利十万大军齐出,这已是汗庭和阴山一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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