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玩个游戏,谁是叛徒(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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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无事,出息也少,原本的老师爷做了几年,便告老还乡了,第二个是后续的谋主就不好找了,因之江道那里,被买活军渗透得厉害,原本读书人科考不成,四处或为幕,或做清客,图的也是一个养家糊口、出人头地,但买地那里考试做吏目,按马千户的朋友原话来讲,‘客观题居多,考真本事,而不是做锦绣文章的功夫’。

于是这些清客幕僚,也就纷纷往买地而去,总归在那里谋个小职位,日子过得不比原本为幕要差,还省去背井离乡单身在外之苦(做幕僚一般不带家眷),这一下,幕僚这行当,便出现了一个人才的极度短缺,马千户这里已有好几年没有幕僚了,要写折子时,便只能去知府衙门借文书——好在敬州也无事上报,把原本的请安折子抄一抄就罢了,这也勉强够用。

仔细想想,其实买地对他的生活,早已产生了很深的影响,只是此前不以为意罢了,今日回想起来,处处都是威势的证明——此地连天下的幕僚都鲸吞虹吸而去了,岂非是如日中天之相,又哪里是一个小小的敬州城里,二三百兵能够凭借地利守住的?

降!必须降!

这个决心,初步是树立起来了,唯一的疑虑在于,曹蛟龙毕竟是买军的人,会否夸大其词,过分吹嘘,只图把自己骗上船——到时候若才发现买活军危机四伏,那就有点儿糟糕了。

这就是信息闭塞带来的烦恼了,马千户在敬州十几年,看人看事,还是十几年前的老眼光,让他相信山外——甚至是汕州那里都已经变了人间,的确并不容易,现在这个局势,也不能让他去汕州住一段时间再回来下决心,曹蛟龙看出了马千户的顾虑,便建议他请来狗獾,在等亲兵打探南洋消息时,多听听辽东故事。马千户一听,倒是正中下怀:他也在辽东前线作战过,甚至会说几句建州话,狗獾究竟是真真的建州太子,还是个骗他上船的西贝货,自忖还是能分辩得出来的。

这一席话谈下来,还有什么好说的?艾狗獾那长相,和童奴儿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容长脸、细眉细眼,就算不是太子,那也绝对是童奴儿的近亲,虽说发式改了,但一谈开来就知道,这身份真是假冒不来,狗獾不但建州话娴熟,而且对于建州人作战的习惯也是了如指掌,这几天他在城里转悠,其实就是在打探城里的地理,以他自己的理解,试着模拟买活军若要强攻敬州,可以采用什么战术。

毕竟是买军使者,只是想想,不算什么,马千户自不会发怒,反而饶有兴致,三人谈到兴起时,摊开城防图指指点点,狗獾说的建州兵战法,和马千户印象中几乎一般无二:建州兵不善攻城,往往久攻不下,只能围困,所以他们不会登云梯攻城,也就不会去多关注城墙的要地,而是多关注城内的水源,多是以内应破坏水源、烧粮库这样的手段,迫使城内突围出野交战。

这份见识,这份年龄,这种对建州战法的熟悉,不是建州太子,一般的贵人焉能拥有?像是曹蛟龙,他就不会这样想,因敏军是有攻城能力的,便会本能寻找架设云梯之点,规划突入后直攻府衙、粮库这些战略要地的线路,这种常年形成的惯性思维,压根无法伪装,马千户确认艾狗獾果然是建州贵人,也是大为感叹,直呼人生际遇难料,谁想得到,他此生还有和建州太子把酒言欢的一天?当下便立刻催手下设一小宴,端来美酒,和艾狗獾推杯换盏,追忆往昔,谈了许多辽东往事,又议论起了辽东现在的局势,究竟有买活军的几成功劳。

从建州的角度,来谈买地对建州的影响,这是个对艾狗獾来说,颇为残忍的话题,但艾狗獾倒也并不忌讳,直道东江军的游击战术,以及买活军的后勤支援,给建州的压力要比正面战线高太多了。“归根到底,建州人太少了!建州人浮于汉人包衣之上,犹如小船浮于大海,只要有浪,就难免倾覆——买活军这股风一吹来,浪起了势,那就怎么都稳不下来了!”

连敌人都给予买活军这么高的评价,马千户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手把着酒盏,只是在咂摸着游击战术的十六字真言,当真是感到字字珠玑、回味无穷,见艾狗獾酒后神色失落,双目发红,又忙劝慰道,“小太子,倒是我不是了,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不说这些了,只看将来——莫说你现在背井离乡,你要想想,你这也是提前为六姐效力,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看我,一把老骨头了,在这山沟沟里,见识闭塞,竟是直到此时,还不知六姐威名,都不知浪费了几年!现如今便是要入六姐麾下,又还能卖命个几年呢?”

其实他现在倒也不算是老,不过是三十许人而已,在买地还算年轻的,不过时人的年纪观念和买地不太一样。曹蛟龙只听马千户的话音,就知道哪怕美尼勒城的消息还打听不到,马千户这里,立场已是稳了——敬州现在最大的武装力量就掌握在马千户这里,三百亲兵都是外地兵源,对于‘分家毁屋’政策,丝毫没有利益勾连,唯马千户是瞻。

因此,马千户乃至这批外地兵的态度,对敬州能否传檄而定,和汕州一起夹击潮州,有重要意义。曹蛟龙并不指望一入城就完全啃下这块硬骨头,耐心周旋了数日,配合西面急报,逐渐取得马千户信任,方才有今日这么一席话,眼看马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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