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确田风波（下）三条人命（2 / 3）

任。”

“主任！”

三人不觉站了起来，金逢春之前又赶去云县汇报工作了，出差了三天，这算是别重逢。“这就回来了？”

“主任，六姐怎么？”

李青迫不及待地追问了起来，张文一贯沉默，面上关心是最真切，而钟勤快还是日常寒暄为主，给领导留足了地步，金逢春光在三下属脸上扫过，点头，“家准备一下，今天一起去泉村和刘家村公干，一会还有更士、兵士兄弟们和我们一块去。”

现在县衙中，有编制吏目和从前比要多了许多，无编也不许和从前一样，吃‘傍边饭’，前一县衙就二三捕快，十余名衙役，每捕快下头各自豢养了几十帮闲，现在则反了过来，光县城警察就招了一百多，这些警察平时也很忙碌，若是人手还不足，便可征得县长与本地主管军官同意，临时借调本地军士。

买活军兵士到底有多，具体数字不是吏目们能道，吴兴县这常驻便有三百兵——是能战敢战好兵士，每日一『操』，闲来无事还要上山剿匪。句难听点，只怕连延平府没有能和这三百兵抗衡能力。一听兵士也要一起去，众人心提了起来，道要有场面了。也不敢多问，慌忙托人去带话，让原本要去村那些农民们不必空等。

各自又收拾了些食水，便被金逢春领，在城门口汇合了二十多人队伍，为城一时也没这么多驴，众人是步行，走了约三时，日上三竿时，前头刘家村已是在望。

此时正是饭点，天气已炎热起来，田第一茬活计是已经做完了，第二茬则要等傍晚太阳西移后再去，村民们回家做饭，村炊烟处处，李村长正候村口社树下，身旁放了两桶，装是盐糖水，众人一路走来汗流浃背，正好在树荫下歇脚，各自从怀掏出干粮，配盐糖水喝了。

金逢春三人吃是碱水粽，糯米被碱水泡了，泛金黄『色』，巴掌两，由于没有肉馅，不容易坏，湃在井水过夜可保存数日，此时取出来吃，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烫，沾盐糖水十落胃，也很解腻。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金逢春拍拍手，自己上去敲钟，不多时村人陆陆续续汇聚过来，李村长又派了壮丁们四处去敲锣。

社树下很快便聚集三百多人，这是刘家村九成五上村民了，还有些没来，不是凑巧外出，便是病倒了不能起身。外出三人，病倒那确实昨日便在发烧了，李村长心中是有数，低声来和金逢春汇报了。金逢春点头应了，从背包取出喇叭，找了高处，站到桌上。

不为何，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三前谢六姐进临城县时样子，金逢春又记起了她下令杀人时那漫不经心姿态。她不道六姐当时心怎么想，但此时金逢春绝对没有她表现出来得那么平静。

会习惯，人有第一次，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杀人了，她几族兄被监斩时候金逢春也就在一边。她深吸一口气，对喇叭道，“喂喂，能听见吗？”

通过铁皮喇叭，她声音有些失真，群众们倒是很给面子，纷纷发出声响表示能听得见。三百多人按男女被排成了几方阵，在社树下乌压压地绕成一圈，时不时还有婴儿哭声传出，炎热天气让此时此处气味并不好闻。

金逢春给自己再调动了一轮情绪，这才低沉地开口，“过去数日，村子不太平，有渣滓竟杀了人，连六姐听了——六姐很不满意！”

人群嗡嗡声一下就低沉了下去，金逢春显然地看到了他们恐惧，让当权者不悦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金逢春还带了二十名全副武装汉在身侧。

会恐惧还好，她放松了一点，对权力恐惧自然比愤怒更容易维系统治，她又加了音量训斥，“这还不算完，听还有些白狼，也不顾这高产稻种是谁给，甚至连六姐话不当回事了。还不许家女眷去娱乐室读书，可有这样事？”

“瞎了心了！就问问你们自己，可有余钱买活？若有，现在就出来，买了活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从吴兴县出去，走一日便到了延平府，你买了活就去延平府，谁管你？你又赖不走，又不肯听六姐话，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这些人还活在世上，我替你们羞！”

十七八岁女娘，竟爬到了几百人头上指指点点、声训斥，村民中女眷们自然是畏畏缩缩，而男丁们显着地为三种，第一种是真被吓怕了，当了多农户，哪敢和官府作对？当下是不由自主，几欲跪伏在地。

第二种并不太畏惧，但也相当地实，并没有什么抗拒意思，显然这些人并不畏惧金逢春怒火，但也不反对给女娘确田，这种是农民中较有主意，家境往往也比较殷实，不论其内心深处想法是什么，显然不算和官府作对。既然官府要这么做，而他们得到好处又比给女娘确田带来损失多，至是相差无几，那么他们就会表示出一副顺民样子来。

经过一段时间扫盲教育，人群中第二种人数量是最多，而第三种人则是原本日子过得不太好，买活军来了后也没有很多提升人家，又或者是『性』格特别执拗、认死理那些，他们不但无法接受买活军带来种种变化，也无法接受刘四为了几句怪话便被拉走关了起来。虽然他们或许不懂得‘唇亡齿寒’这成语，但很显然地，这些人也明白，今日在刘四之事上沉默，他日自己便了自由发表演讲权力。

金逢春在来此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