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97章【岂有此理】(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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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和王华闲唠一会, 想起老丘提的庄定山和陈白沙,不由好奇地起他爹这两人是不是真的爱写“乾坤”和“日月”。

王华一听就晓得丘濬给文哥念过什么诗了。

这丘尚书,怎么什么玩意都给小孩子念叨啊?

王华回忆了一下庄昶和陈献章两人的诗, 日月多不多他不晓得,乾坤倒是真的多。

比如陈献章夸东汉隐士严子陵, 讲的就是“谁将此笔行藏,真有乾坤日月光”。

写“日月”都附赠“乾坤”。

说起来陈献章好几赴京, 就暂住在他们家旁边的大兴隆寺,当时王守仁还经常往寺里跑,兴致勃勃地去听这位白沙先生讲学。

那会王守仁才二岁,听得还挺起劲来着。

对于这样一位有名望的辈, 王华自是不会和丘濬一样在子面编排对方。

王华微微一笑, 跟文哥说道:“要说提及‘乾坤’的诗,倒是真有一首适合你听的。”

文哥一听是适合自己的, 圆溜溜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好奇地追:“哪首适合我的?”

王华给文哥念出一首《戒懒文》。

这是白沙先生陈献章回老家讲学后给弟子们写的劝学诗。

中心想是“你瞅瞅往圣先贤多勤奋,你瞅瞅你自己懒成啥样了”。

诗里是真的有“乾坤”, 不过是在骂人——

“细看万乾坤内,祗有懒子最为害!”

王华记好得很,哪怕是挺久看的诗也记忆犹,念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那叫一个抑扬顿挫。

每次念“懒”字,还会特意看文哥一眼。

偏这诗里含“懒”量极高, 文哥全程遭受了他爹好多好多次眼神候。

文哥:“……………”

可恶, 看他做什么,他哪里懒了?!

老丘真是没说错,这个陈白沙太可恶了,没写什么《戒懒文》!!!

文哥觉得他爹在变着法地骂他, 不想搭他爹了。

偏王华还说道:“怎么样?挺不错吧?听听这最后一句,‘举笔从头写一篇,贴向座右为警戒’。你既然也听了白沙先生的教诲,现在就回去把这篇《戒懒文》抄一遍吧。”

文哥:?????

聊天就聊天,做什么让人抄诗???

冬至三天假期转瞬即逝,文哥在翰林院见着钱福,一下子想起当初他爹让他抄《明日歌》的大仇。

他眼珠子一转,跑过去对以钱福为首的那群庶吉士说道:“我给你们背首诗!”

庶吉士们奇道:“行啊,什么诗?”

文哥神神秘秘地道:“听完你们就知道了。”

他小脑袋一晃一晃,顺顺溜溜地把《戒懒文》给钱福他们背了一遍。

他囫囵着把整首诗都背完了,又学着他爹说道:“你们听听这最后一句,让你们抄下来贴在座右警戒自己!既然你们聆听了白沙先生的教诲,也该把这篇《戒懒文》抄一遍吧?”

钱福人:“…………”

钱福伸手捏了捏文哥软乎乎的小脸蛋,笑着说道:“我们又不是白沙先生的弟子,怎么可以不自抄人家白沙先生写给弟子的诗?”

文哥一下子呆住了。

还可以这么拒绝的吗?

文哥那叫一个后悔。

对哦,人白沙先生写来教诲自家弟子的诗,他们为啥要抄?

不自抄多不礼貌!

真不应当!

靳贵见文哥一脸怀疑人生的懊悔表情,笑着说道:“左右也学士也没那么早过来,我们不如就陪文哥抄一遍吧,反正我们每日也要练字。”

一手好字是翰林官的基本功。

早在读书时期夫子们就对学生要求非常严格,不管是去塾馆、县学、州学、府学还是国子监,都有每天临摹字帖的要求。

他们这些成了庶吉士的,以后更是朝廷的门面,将来不知多少文要出自他们手,这三自然是不能松懈的。

靳贵脾气好,人缘也好,他这么一提议,其他人也都欣然响应。

钱福『摸』了『摸』鼻头,看了眼又精神奕奕起来的文哥,也跟靳贵他们一起提笔抄写《戒懒文》。

文哥见他们都研墨提笔写了起来,好奇地在庶吉士们的书案间走来走去,发现他们竟都是提笔即写,根本不需要偷看别人!

文哥睁大了眼。

这些人!听一遍!就可以直接默出来!

全程没有一个人掉队!

这些庶吉士,真是太可怕了!

文哥收获二份庶吉士们给他抄的《戒懒文》,一脸惆怅地去找李东阳他们说起这。

都什么人啊,一个两个听一遍就记下了。

他抄的时候可是请教过他爹好几回来着。

什么匡衡车胤,他哪知道底是哪个字?

对于文哥的震惊,李东阳慢悠悠地评价道:“那是你书看少了,看多就知道是什么了。别的不说,囊萤映雪那不是《三字经》里就有吗?”

本就是陈献章写来教诲弟子的诗,用的典故非常常见,言语也分浅白,真不能怪别人懂太多,纯粹是文哥自己懂太少。

匡衡凿壁,车胤囊萤,这谁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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