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场姐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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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开太平

午后,涿郡,卢家老宅。

卢照兴刚吃过午饭,便见传令兵来报,说西南方尘烟滚滚,似有大军抵近。

当了半辈子尚书的卢大人还是很沉稳的,只见其端着家主的架子命令道:“且去看清旗帜,回来再报。”

传令兵前脚刚走,卢照兴便从榻上跳了下来,光着脚在屋子里打着转。

“来人,快去请师函将军。”

师函,卢照兴没请来,此时的师将军正站在城头眺望,而他那两千骑已然集结在城门口,随时可给来犯之敌迎头痛击。

师函这些年一直在草原,观烟尘便可知来得是骑兵还是步卒。

那尘烟卷起一条望不到头的长龙,师函初略估计,怕是要有四五万骑兵。师函微微皱起眉头,新罗人没那么多马,大乾境内有这么多骑兵的,便只有齐王。

齐王和卢照兴的关系早就不瞒人了,大年一过,卢家便第一个跳出来支持齐王。对师函来说,若是来人是齐王,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涿郡有府兵三千,虽然比他手中骑兵多一千,师函也有信心吃下。可关键是,骑兵不善守,拿下郡城也守不住。野战就更不成了,城外骑兵可是数十倍与己。

师函手按横刀,他已做出决定,齐王若是想接手这个烂摊子,那就给他。新罗人南宫家不管了,这就率兵退出城去。

正要走下城头的师函,忽然看到迎风招展的旗帜,他笑了。因为那是少爷的旗帜,少爷的左右翊卫。

南宫守四万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却见城门大开,卢氏举族相迎。

卢照兴这回心里有底了,即便来得不是齐王。

南宫家一直没有向外扩张的野心,这一点卢照兴很肯定,也很放心。如今南宫守带着四万骑兵来援,新罗那十万人,也就没啥好担心的了。

卢氏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大乾,只是付出一些粮草军饷,便能保得平安,他已经很知足了。

他干户部尚书小半辈子,别的不敢说,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卢氏备了丰盛的酒宴,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目的只有一个,让那个独臂小子高兴,只要南宫守高兴,卢氏依旧可以再涿郡横着走。

南宫守的确很高兴,因为他在酒桌上见到了陈不问和剑西来。

数年不见,表妹越发温婉稳重了,而那个木头人则没多大变化,依旧言语不多,眸子犀利。

南宫守望着表妹和未来的妹夫笑了笑,随后看着丰盛的吃食端杯笑道:“本将军一路急行,轴重带的不多,还得多多仰仗卢公才好。”

卢照兴忙回道:“侄儿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咱们两家乃世交,侄儿又是率军保我卢氏,我这个做叔父的怎能亏待了自家儿郎。”

“当咱们叔侄干了这杯酒的工夫,大营里的将士们,想来也喝上肉汤了。至于军饷,就按兵部制定的执行,绝不会短了将士们的银钱。”

南宫守见卢照兴如此痛快,不由大笑着干了杯中酒。他确实需要粮草和军饷,没了这两样军心会不稳,到时别说驱逐外敌了,自家就得先乱了。

一切事宜敲定,南宫守便借军事要务为由,起身离开。他如此着急,是想见一见师函,问一下自家娘子的近况。

城外军中大帐,师函单膝跪地道:“属下见过公子。”

南宫守忙抢上一步,扶起师函。

看着塞外奔波数载,皮肤粗糙,鬓角见白的师函,南宫守心中愧疚,忙躬身行礼。“让叔叔受累了。”

师函扶着南宫守大笑道:“一点也不累,反而很过瘾的。这几年,少夫人横扫草原漠北,年后铁摩勒大汗又死了,现在草原漠北都奉少妇人为大可汗。”

说道红娘子,南宫守不由眼圈微红,轻声道:“喀纳斯和孩子都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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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函笑道:“有老夫人在,少夫人老实多了,很少会亲自上阵了。倚天不但满地跑,还敢爬马背了,想来长大了会是公子一样的大英雄。”

南宫守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等驱逐了新罗人,抽个时间也该去看看她们娘俩了……”

生于天地之间,无论贩夫走卒,还是封疆大吏,或是天之骄子,心中难免要有挂念。

齐王贵为天之骄子,却也有挂念。他的娘亲,还在冷宫中度日如年,作为人子哪能不急。

河东郡,曾经的郡守府现在成了齐王府。

齐王北上兜了个圈子,兵发河东郡,占了晋州城。有了晋州的高墙壁垒,有了河东郡这个大粮仓,齐王这才心里有了底。

齐王府正堂,现在成了军事重地,每日里齐王都要在此推演沙盘。

西可牵制大兴,东可兵临东都。虽说是被夹在中间,在齐王看来却是最安稳的地方。

现在蜀军和拓跋家闹的很凶,东都和大兴的压力很大,如此一来他齐王便可安生修养,等待时机。到时那些家伙斗得两败俱伤,他便可以雷霆出击,一举平定各方势力。

对于齐王来说,现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娘亲还在冷宫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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