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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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五年,南宸王谢寅称帝,定都阜宁。八年,西部戎狄一族叛乱,宸帝派枭国大将裴渊平叛叛乱,借此平定天下。

边塞硝烟弥漫,军营里吹起了号角;无边无际的边疆一抹绯红照在裴渊身上,只见他身穿戎装,披着铁甲,红缨随着风沙飘扬,手持着出销的铁剑,一副随时准备好杀敌的样子。少将军身体挺拔如松,面如古雕刻画,轮廓分明,剑眉星目深邃的眼眸如北天翱翔的鹰直视前方的战场。白骨堆积如山,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将大地染红。

“不灭戎狄,誓不生还。”

【泠州府南巷口时宅】

时府上下挂满丧幡,时嫣穿着丧服垂头跪在灵堂前拿在纸往阴阳盆里烧,眼角的泪哭干了留下的印子,面色惨白,嘴唇发紫。灵堂里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奴仆们都跪在一旁掩袖而泣。

这时,一位披着丧服的公子缓缓走来。他轻唤了声“阿嫣”。时嫣手中拿着纸悬空停顿了一下,随即不理睬又继续烧纸。旁边的老仆上前带着哭腔道:“还请晏公子莫要怪罪。我家小姐旁人都不理睬,就只跪在灵堂前为老爷守灵,整日茶饭不思,哭红了双眼如同泪人一般,怪疼人的。”晏温望着时嫣满眼心疼,开口道:“莫过于她最伤心了。”“是啊,小姐倒也是可怜。夫人早早离世,现如今老爷也归西了,无依无靠的一个人;老奴是看着她长大的,打小小姐就乖巧懂事,心思细腻,真是疼人。”

她兴许是哭累了,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整个人仿佛没有生气一样,活脱脱如行尸走肉一般。“阿嫣,阿嫣”晏温又唤了两声。时嫣抬眸,眼里都是血丝,嘴唇发干,她拧着眉头哽咽道:“表兄,你来了。”说着,便与他擦肩而过。晏温转过身子,淡淡道:“阿嫣,节哀顺变。”时嫣停下了脚步,回首冲着晏温吼道:“节哀?我从小就没了娘,现如今爹爹也离我而去,你让我如何节哀?”晏温一把将时嫣拉入怀中,时嫣挣扎着捶打他的胸口,他任由她打着,柔声细语道:“阿嫣,阿嫣。”她停下了手,泪声俱下道:“表兄,如今阿爹也离我而去了,就只剩我一人了……”

“你还有表兄,表兄会护着你的。”晏温道。“无论何时何地,表兄永远护着你。”只是这句话,晏温没有说出口,留在了心里。时嫣低着眉心,点了点头。自打记事起,表兄就一直伴在她的左右,一直护着她;现如今,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时晟(时嫣的父亲)的话语她还记忆犹新:“像你这样娇纵的性子,只怕是只有你表哥才会包容你。”

“阿嫣。”身后有人缓缓走出来道。晏温松开了手,时嫣回头看着姜瀚海(时嫣的舅父),他缓缓从里面的内室走出来,面带着一丝讥诮,道:“你也不必太伤心了,想必你爹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时嫣看着一旁的灵位,默不作声。姜瀚海继续道:“既然爹娘也双双离世,作为舅父理应照料你;姑娘家家的也无依无靠,不如跟了舅父。可惜了时家偌大的家业。”

晏温听了姜瀚海这么说,明白他的意思,开口道:“就不劳烦舅父了,阿嫣自由我来照顾。”姜瀚海讥笑道:“就凭你?阿嫣是我的亲侄,而你们家不过是表系亲戚,她自由我照料。”“我晏家也算是书香门第,阿嫣又时常与我走近,关系不亚于你。”晏温知晓他的用意,时家的这块大肥肉谁家不想叼走?他瞥了一眼屋外的亲戚们,来的亲戚几个又是真心的?时嫣年纪轻轻又是个女儿家,心思单纯,自然是不行。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何况又不是不知道的,只怕是别有用心。

姜瀚海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以示给晏温与时嫣看着,道:“这是妹夫的遗言,上面明确说着:阿嫣交付于我。”他又凑近给晏温瞧着说:“晏公子不会不识字吧。”晏温瞧着他手中的信件:我自知活不久矣,爱女年纪尚小,恐无人照料,便将小女托付于兄长,好生看管。小女娇纵,只求为她寻个好人家才好。下方便是时晟的亲笔署名。上面还有时晟的手印。时嫣看着眼前的书信,眼泪漱漱流下,口中念叨着:“我不要,我不要。”便连忙拉着晏温的袖口,哽咽着:“我不要,我只要和表哥在一起,我不愿。”晏温拉着时嫣便想走,被前面的人呵斥道:“没规矩。”晏儒嵊走到晏温面前瞥了一眼,道:“既阿嫣已经有了去处,也不便我们费心了。”随即又对姜瀚海揖礼道:“阿嫣这丫头是我们做长辈的自幼看着长大的,还望好生教导。”姜瀚海回礼道:“那是自然,自然。”晏儒嵊又对着一旁的晏温道:“你就别瞎掺和了,跟我回府。”说着,便将晏温拉出去了。姜瀚海望着时嫣笑着说:“阿嫣,你就好好跟着舅父。等过了妹夫的头七便随我回姜家。”时嫣拧着眉头,道:“时府才是我的家,我不愿。”“你这丫头固执,也罢,你要想呆在这便呆在这吧。”随后姜瀚海便走了,面色阴冷道:“时家的家业马上就落在我的手中了,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晏儒嵊拉着晏温急步走出了时府,晏温甩开了袖子。“你最好少掺和时家这趟浑水。”晏儒嵊面色有些怒意道。“阿爹……”“我与姜瀚海同窗十几年,我还不知晓他的为人。自私自利,小人嘴脸;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时家这块肥肉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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