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反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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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胸前的甲胄浮现出深邃的裂痕,漆黑的血色喷涌,倒飞而出。

可不等他飞起,有一只手就粗暴的拉扯着他的脚腕,拽回,自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之后,砸在地上。

抬起脚掌,向下践踏。

轰!

七海之剑的轮廓消散无踪,怨憎重生,缠绕着悲伤之索,在血光里从槐诗手中甩出,贯入侏儒的躯壳之中,自背后穿出。

链刃挥洒横扫,瞬间桎梏了重创的侏儒。

“给我,过来!”

槐诗咆哮,不顾那些笼罩自己的雷光,奋力拉扯,愤怒之斧从手中浮现,抬起,向着猎颅者的脖颈,斩落!

漫天雷光,于此一斩中,尽数消散。

只有血色飞扬而起。

猎颅者献上了自己的头颅。

第一个!

槐诗转身,悲悯之枪横扫,击溃了锋利的骨刃,势如破竹的向着悲貌的面孔刺出!

可那一瞬间,一切都陷入了停滞。

在枪刃的前方,悲貌张口,发出高亢刺耳的声音。

就仿佛积攒了千万年的悲戚随着咆哮一同扩散,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幽暗的光芒所笼罩,冻结。

如同封印在琥珀里的昆虫。

而凝固的时间里,只有悲貌缓慢的爬起,向前穿行,不顾周身甲胄的碎裂,拔出了一柄利刃。

一寸寸的,刺向了槐诗的面孔。

明明一切应该停滞的才对,他却离奇的看到槐诗的眼瞳微动,望向了自己,燃烧的眼眸之中,满溢嘲弄。

就好像看着什么作茧自毙的蠢货。

令悲貌毛骨悚然。

但直到骨刃刺破了槐诗的额头,他都未曾有任何的反抗——哪怕是神性质变的灵魂能够察觉到这一切,也根本无法反抗。

只是……

也正在那一瞬间,有清脆的声音从甲板之下响起。

隔着厚重的船身龙骨和六层间隔,黑暗中,涌动的血潮里,猎人无声的抬起了眼瞳,端详着浑然不觉的猎物。

眉开眼笑。

“这一次,看的可是清清楚楚啊……”

在福斯特手中,那一柄遍布划痕的猎枪抬起,随意的瞄准了黑暗里的什么地方——他,扣动了扳机。

咔哒,一声轻响。

那是审判之锤敲落的声音。

先祖赋予双眼,历史赋予记忆,荣光降下启示——自那短暂的一瞬间,有命运的奇迹在枪膛之中完成了酝酿。

底火激发,咒弹飞射,细碎的烈光在枪膛之中闪现一瞬。

离奇的消失在空气里。

然后,再度出现,跨越了漫长的距离和时光的封锁,来到了被悲貌的面前,灼红的弹头在凝固的时间里回旋着,以不可思议的急速突进,照亮了那一双空洞的眼瞳。

永恒的麻木仿佛被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理解的茫然和惊讶。

可当他不惜代价的躲过了子弹的轨道之后,再次抬头,却发现,另一颗子弹离奇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甚至,比刚才更加的接近!

当第三次徒劳挣扎迎来绝望的结果时,终于有某种冰冷的领悟从他的心头浮现。

——那是死亡,无法逃避的死亡!

在凝固的时间里,没人听见他是否咆哮,咒骂,或者是呐喊求饶。

一切在瞬间就结束了。

就在他自己所创造的琥珀里,死亡魔弹飞射而过,轻而易举的掀开了他的头盖骨,蒸发了其中沸腾的阴暗和永恒的煎熬,为悲戚和苦痛带来了终结。

在命运所锻造的子弹面前,悲貌的躯壳如薄纸一般被撕裂。

连带着魂灵一起,迎来了泯灭。

啸声消散的瞬间,一切回归了正常,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唯有悲貌的身体离奇的倒飞而出,头颅碎裂。

在最后的瞬间,破碎面孔之上一直紧抿的薄唇终于张开,露出残缺的牙齿。

像是在笑一样……

这是第二个!

死寂。

突如其来的死寂中,槐诗低下头,看向脚下踩着的宰制者。

宰制者呆滞着。

忽然发现,他……好像是最后一个了。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槐诗微笑着,抽出了苦痛之锤,对准了他的面孔:“一定会,给你一个……痛快。”

就这样,庞大的阴影缓缓升起,笼罩在那一张悲悯泣血的面孔之上。

在槐诗身后,永恒的黑暗涌动着,吞没了最后的圣光。

啪的一声轻响。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

“……所以,反倒是我这里慢了一步么?”

福斯特轻叹着。

就在甲板之下,狭窄的走廊里,血潮和灰浪已经平息——无数支离破碎的煎熬骑士倒在地板和墙壁之上,遍布了每一个空隙。

在这走廊的正中央,浑身被自己的血色染红的机轮长半跪在地上,凝望着自己的成果。

松开五指。

一直被紧握在左手中的猎枪坠落在血泊里。

然后,遍布裂口,裸露白骨的手臂,便轻柔搭在怀里的头颅之上。

在右手手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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