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1 / 2）

当乌文曦那张略带着忧郁的苍白面容出现在面前时，莫晴知道自己终于回到了真正所在的世界。

她就像看了一场身临其境的vr电影，不仅弄清楚了这个世界的前因后果，还看到了乌文曦这一生中最痛苦的那段经历和最黑暗的时光。

乌文曦发现了她审视自己的目光有所不同，不禁眉头微皱：

“咳，我得提醒你一下，别的时间线就算和现在的相似，也和真正的过去有所偏差。我没有让你穿梭过去的能力，所以……”

话还没说完，莫晴就搂住了乌文曦的脖子，整个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

“我都看到了，说来话长，现在我只想跟你静静地待一会儿。”

惊讶、不解，在一系列的情绪波动后，乌文曦的表情逐渐归于平静。

这千百年来，莫晴是第一个这样主动拥抱他的人。

身为死神，他是孤独的，这孤独是死神必须承受的折磨。

不过时间久了，孤独也就显得没那么明显了，它们会慢慢渗透进人的骨子里，最终演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让他都忘记了与人相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莫晴柔软的身体如同海绵，那张和瑶一模一样的身形和模样让他有种实现愿望的错觉。

他层无数次幻想过和瑶的再次相遇，并一度在这样的妄想中陷入疯狂。他多么希望当时亲吻她的人不是瑞莫而是自己，这样他就不会抱着嫉妒和愤恨孤零零地度过无数个漫长的日日夜夜。

他空洞的心和身体在反复的煎熬中成了阴暗和偏执的土壤，且不断渴望着能够报复当初那个抛下自己的女人。

可现在，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任由莫晴抱着他瘦弱的身子，身体下意识地享受着由相拥接触所带来的满足。

莫晴却在这时松开了手，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似的，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尴尬地笑了笑。

“没想到你也会产生某种……咳咳，生理反应。”

她话音未落，却被乌文曦一把拉入怀中。

本以为对方会腼腆地羞涩一番，现在看来完全是莫晴太过天真。

她刚刚还完全沉浸在自己所看到的过去里，没有清楚地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就不是那个稚嫩的死神继承人，而是个已经经历千年的“老油条”了。

压抑了太久的情绪一旦爆发起来就根本无法收拾，乌文曦的双臂将莫晴紧紧环住，那双柔软的唇毫不掩饰他的目的，狠狠地对着她吻了过来。

这算是什么？

莫晴的脑海中疑惑地审视这正在发生的一切，可身体却完全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

面对这个世界中唯一一个真诚且历经苦难的灵魂，她不忍心也不愿意拒绝他。

在大脑变成一片空白之前，莫晴在乌文曦的耳边郑重说道：

“别把我当成其他人。”

听到这句话，乌文曦停了下来，那双漂亮深邃的黑色眸子盯着莫晴的双眼，认真地打量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一抹笑意爬上了嘴角：

“别傻了，你可是我这辈子碰过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

——

窗外依旧是阳光灿烂，温柔的鹅黄色洒在房间的木质地板上，带着碎花图案的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阳光将它们的影子投射下来，让人有种与世隔绝的安逸感。

莫晴在柔软的大床上伸了个懒腰，这是她死亡之后第一次感到如此放松。

那些纷扰和阴谋此时完全无法打扰她的内心，在知道计划的存在后，所有的痛苦和困扰似乎都能够让她释怀了。

对于那些她完全无法改变的事情，有时候还是接受得好。

她想到那些为了金钱和地位一辈子勾心斗角往上爬的人类，还有曾经的自己为了追求幸福不断和伯瑶斗争的那些日记，包括刘炀——也就是瑞莫陪她扮过家家经历的那所谓人的生，都像是一场荒诞而不切实际的梦。

“在想什么？”

躺在她身旁的乌文曦翻了个身，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搭上她的肩膀说道。

莫晴看到他的眼神里全是满足和宠溺。

她下意识往他怀中缩了缩，双手紧紧地搂住他，轻声诉说着自己的担忧：

“我在想，你总有一天会消失。”

乌文曦愣了一下，之后表情落寞，一言不发。

莫晴说的没错，身为死神，消失是最终的归宿，何况要不是她，自己连现在的苟延残喘都无法做到，更别说像这样和她依偎在一起了。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莫晴在大脑中疯狂思索着自己看到的一切，很快发现瑞莫隐藏的信息实在太多。

他和瑶所说的计划具体实施究竟是什么？仅仅靠着那几句笼统的话，不可能控制好每一个细节。

她没有听到任何关于王自强和小原的名字，可他们却实实在在地出现了，并且和自己一样在第四现实相遇。

原本要接替乌文曦位置的小原拒绝了他的请求，之后便去到救急所协助伯瑶，而王自强和丽丽虽说因为两人间的恩怨互相残杀，也在找到了刘珏和王超的线索后去到了救急所。

原本以为瑶是计划的执行人，也是